简泽傻眼：“啊？”

“奴发骚了，欠操，求雄主狠狠宠幸奴吧，”艾维斯声音低哑，末了，他犹豫着，又补充道，“雄主受伤，和奴交合能更顺畅地进入蜕变期，到时候伤口就会快速痊愈了。”

简泽挺生气，啪一下拍轮椅扶手：“你就那么欠操？怎么追着我问！”

艾维斯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的虫翅呢？”

艾维斯终于松了口气，这句话是他熟悉的。

艾维斯目瞪口呆，顾不上维持雌奴求操的姿势，急忙一个翻身转过来，喊道：“雄子殿下，您怎么——”

背负上一条生命实在太沉重了，他没办法像原住民那样适应这一切，更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别人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充斥着历史的尘埃。来自远古的人类社会跨越时空，投射下来一片阴影。

“若奴回去后没有交合的痕迹，会判定为任务失败，”艾维斯的声调冷静下来，“第一次外勤就失败，只能说明奴是个不合格的雌虫，会被销毁。”

在离开收容处前，艾维斯曾为即将到来刑罚害怕到发抖，又在持续的绝望中化为死寂。谁都知道帝国雄虫的名声，他们残暴凶狠，以虐待雌虫威乐，就算如此，雌虫也要不断供养他们，出生性别比和整个族群的稳定比一切都重要。

还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简泽冷眼看他半天，才说：“你不如说实话。”

雄子殿下竟然想要自尽！

——虫——去死。

“哦，是吗。”简泽兴致缺缺。

阳光从窗外斜斜洒进来，照亮了银色的轮椅，和站在旁边，好端端的雄虫。

艾维斯脸色一变。

“哼，”简泽冷笑了声，说，“没想到吧，我站起来了。”

可是这位殿下……他的话都让艾维斯始料未及，他可不敢附和简泽，更不敢置之不理，只好说道：“多谢殿下好意……雌奴……殿下要使用雌奴吗？”

“那，那你过来吧。”

他在地球的时候，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一星期之后才被邻居发现；来到虫族后，穿越进同样死去一星期的原主身上，他们的境遇太相似了，在这无尽的宇宙中，又有多少人同样如孤岛一样死去了一星期呢？

如果不是简泽询问，艾维斯根本没打算说自己的名字。毕竟，他曾经的身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知道他身份的雄虫并不会因此体贴一分半点，昔日头衔只会迎来好奇雄虫们更残酷的施暴。曾经的光环早已变成荆棘，时不时要将艾维斯扎得遍体鳞伤。

简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漂泊的异乡灵魂，总有一天，要飘回宇宙的尘埃里。在这个旅程中，能够救下什么，做些善事，也很好吧？

对方没有一点自尊，竟然还反过来关心自己，简泽扯扯嘴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直接把心底的想法随口说出来了：“就算我死了又怎么样？在这里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还有，还有，奴……”艾维斯绞尽脑汁思考蜕变的好处，以期说服简泽。

“或许，或许雄子殿下想要快速度过蜕变期吗？我很划算的！”艾维斯的大脑飞速运转，急切道，“我会很多技巧，也不要钱，我……雄子殿下若早些度过蜕变期，体质和精神力都会上升数倍，再也不会被轻易威胁了，他们不敢打扰蜕变完成的雄子的！”

简泽是个正常的地球人，他连让对方在外面吹冷风都做不到，哪里还能说出“那就去死吧”这种更不讲情理的话？

雄子的腿，没生病？

随着他的手移动到骨缝的位置

雌虫骨架宽大，却瘦的皮包骨头。他后背上的脊柱凸起，从颈椎一直到尾椎，每一节都清晰可见，简泽把手放在上面，顺着脊柱一节一节摸过去，手心下面的皮肤滚烫，微微颤抖。

现在就回去的话，恐怕会被鞭子抽到死。

他一点不顾忌艾维斯以前的身份，对帝国法庭的判决很不屑一顾。或许艾维斯还对帝国忠心，毕竟这里虫子的想法都不是简泽能理解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简泽想要骂所有虫族很久了。

雄虫明白了，现在是艾维斯有求于他，讨价还价已经没有意义，除了赌一把之外，艾维斯没有别的选择。

“我根本就没生病，只是为了应付他们，让他们识相滚远点，”简泽烦躁地挥挥手，“我没打算匹配，也不想进入蜕变期，烦都烦死了！还有你，没事就回去吧！”

雄虫总算发了一条指令，艾维斯感到轻松了些许，膝行上前，伏在简泽身边，是对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了将领，真是群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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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

“唔……”简泽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调，心想，那就当救他一命，算是最后做点好事。

他注意到雌虫两个肩胛骨是残缺的，那里本应该收拢两片翅膀，现在却是空洞的，裂开两条丑陋的伤疤。

艾维斯的身体颤抖一下，在昏暗的屋子里，这动作很细微，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发现。

事实上，能够有赌一把的机会，对他来说也已经是万幸。

让简泽的脸色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