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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迟炀接到电话命令他今晚去指定地点的时候,他正蹲在宿舍的阳台上抽烟,烟雾朦胧,模糊了他锋利的眉眼及深邃的眼眶。

起初有人联系他说有一个有钱人想要包养他时,迟炀嗤之以鼻,不是对钱财不感兴趣,而是因为他孤僻不爱说话的性格令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跟他交流的,这个有钱人竟然能看上他,也是奇了怪。

但还有一点,那就是迟炀怕疼,所以几乎是在那个人话音刚落,他回了一句我不做下面的那个。

没想到三天后那个人又给他打电话,说是金主同意他可以不做下面的那个。

当时又恰逢迟炀母亲因为检测出子宫内膜癌ii型住院,即便检查之后发现,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以至于迟炀每晚睡觉前都会咒骂几句他那个早死没干过好事的爹。

而今天是正式与那位金主见面的日子。

下车后迟炀被管家带领进了一间书房,一路上迟炀向四周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一片就是频繁被讨论的富人区,保安措施做的很到位,还有绿化,一路走过来各种各样的树,各式各样的鲜花,看起来井然有序,呼吸间仿佛来到了清新的大自然。

先前在电话里他已经被告知金主名字叫楚穆,还让他少说话,非必要时刻不要说多余的话,免得让先生心烦。

迟炀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等站在书房内,迟炀首先看见的就是这位楚先生,年龄意外的年轻,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就是整个人看起来威压深重,再加上冷静凌厉的气势,一看就是掌管权势的人。

“楚先生,我是迟炀。”

身后的管家识趣的默默后退关上了门。

“迟炀?”楚穆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青年人锋利像狼一样的眉眼,尤其是在灯光下也毫无怯意的神情,会让人升起一种把这头野狼按在自己身下的征服感,想到这,楚穆喉结上下微动。

“过来我身边。”他沉着声,带有命令语气的说道。

迟炀听后没有迟疑,迈开长腿走到了楚穆身边,楚穆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睡衣,抬头时才发现迟炀竟然和自己一样高,只是肩膀要比他瘦薄一些。

他伸出手摸上迟炀带有野性的眼尾,微微笑着问道:“知道作为情人要做些什么吗?”

迟炀眨了眨眼睛想要摆脱眼尾的瘙痒,可是没想到却越眨越痒,他只能抬手按住眼尾处的手指,然后按照最近补的片子,生涩的上前吻在金主的嘴唇上,只是因为他实在没有与别人接吻的经历,只能边回想片子里的接吻视频,边伸出舌头在金主的唇缝上开始胡乱舔舐。

在一个艰难的吻结束后,他低喘了口气,然后撩了一把额头前下垂的碎发,眼神疑惑的盯着楚穆已经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嘴唇,“是这样讨好的吗,楚先生。”

楚穆捏住迟炀下巴轻轻抬起,接着反吻住迟炀嘴唇,他的神情冷静,但是霸道的亲吻却吞噬着迟炀所有的气息,直到迟炀整个口腔都因为他的侵入而变得颤抖,他才放开被他纠缠的嘴唇。

“你没有谈过恋爱?”虽说是疑问句,但是楚穆的话里却包含了满满的肯定。

迟炀点点头,并没有被窥探隐私的不满,只是耸耸肩无所谓道:“是,从小单身到现在。”

楚穆有些意外,因为迟炀看起来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样子,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阴郁冷清而孤寂的气质,而且眼皮微垂时的疏离感,倒是看起来像个花心的男人。

他就是因为在参加侄子运动会时看到了这一幕,才心痒难耐的想要包养迟炀。

不可否认,本来他是不喜欢太青涩的情人,但是刚刚迟炀一个生涩的亲吻却让他血液有些沸腾,也让他更加好奇迟炀脸上沾染情欲后的模样,会是像现在这样坦荡,还是说害羞的抬不起头。

所以他重新坐在办公椅上,两个手臂坦然而悠闲的放在办公椅的两个扶手处,像在逗很小的野狼般,微笑着神色莫测地说道:“那我教你。我现在要你正面对着我,然后坐在我的大腿上。”

迟炀有一瞬间的愣怔,等反应过来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这个场面实在是过于色情,尤其是楚穆下半身竖起的性器,即使有睡裤也能够清晰看见其形状,但最重要的是他有别于常人的身体———按照医学来讲,他是一名双性人。

不过他的那个地方不是很大,只能容两个指头的宽度,也没有什么生育能力,可是最糟糕的是这个地方每被情欲挑动,就会有热流涌出。

所以他才在出门前垫了一层东西来防止意外。

迟炀低咳了几声来缓解有些燥意和干哑的嗓子,“楚先生,我不会做下面的那个。”

楚穆听后神色不变,只是老神自在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意思不言而喻,迟炀知道收钱办事的道理,也不扭捏,揽住楚穆脖子就坐了上去。

他的动作干脆,不像其他人一样谄媚讨好,尤其脸上的神情正直冷淡,一点也没有被侮辱的耻辱感。

———如果耳廓没有红成一片的话。

楚穆两只手攥住迟炀腰侧,即使隔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腰肢的劲瘦有力,所以楚穆从迟炀衣服下摆摸了进去。

果然!

他慢慢靠近坐在他腿上的人,看着他因为自己的靠近而不自觉眨眼,明明眼神里透漏出不适,却拧起眉头硬是没有向后退一厘米,因此他略带调侃地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腰很细?”

说着他把迟炀衣服下摆撩了起来,并捏起衣摆前的一个角拉到迟炀嘴唇前,迟炀会意,莫名的紧张感令他下意识吸了口气,然后在吐出气得的同时咬住了衣服下摆。

但就在他勉强忍住紊乱的心跳时,身体下面突然有液体流出的别扭感,迟炀身体一僵,心里没忍住骂了一声艹。

他以为自己这个地方只会一个月两天流出东西,他大爷的,没想到被人刺激后会这么敏感。

如果不是没钱,他一定早把下面的这个玩意做掉了。

“你看,我两只手就快要圈住你的腰了。”

楚穆的声音轻缓而充满磁性,放在他腰上的手很热,令迟炀有些凉意的皮肤瞬间烧灼起来。

明明是普通的一个动作,但是迟炀低下头看了一眼,却觉得有些色情。

“先生,我的腰是正常值。”

楚穆被迟炀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他把迟炀嘴中叼着的衣服拿下来,然后用指尖慢慢摩挲着怀里人的一侧脸颊,这个人的皮肤不是会所里那些身材瘦弱、皮肤白皙的男人,而是有着健康的小麦色,动作间能够看见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迟炀。”楚穆捏着迟炀下巴,拉进和自己的距离,“今天就从接吻开始吧。”

话音刚落,楚穆就从年轻人额头开始,让温柔而又不可逃离的亲吻一点点向下,直到年轻人早已经被折磨肿的唇瓣。

这个吻像是柔顺的丝绸般,让迟炀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心里却突然想到,如果这个金主能一直这个态度,被包养也挺好的。

晚上结束后,迟炀被别墅的阿姨带到了一个客卧,里面收拾的很干净,甚至窗户还是那种落地窗,亮白的月光可以从玻璃上透进来,洒在地板上、书桌上,清列而通明。

只不过刚进浴室的迟炀没办法欣赏窗外的美景,因为他正坐马桶盖上烦躁的抽烟。

烦恼的原因还是下身,因为流了许多的液体,湿答答的。

而他忘记了带多余的内裤。

直到一根烟快抽到了底,迟炀才冷着脸起身,避过马桶旁的镜子,把烟蒂叼到嘴里后烦躁的解开腰带,随着内裤一起被脱掉,迟炀拧着眉心烦意乱的用卫生纸擦拭起下身沿着腿根流下的液体来。

以前为了了解他的身体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迟炀专门去图书馆找解剖书查了查女性和男性的生理特征,发现就是两套器官的结合。

———本来以为是这样的。

直到初中开始发育,迟炀才清楚的知道除了这两套器官外,他的胸部也会比一般男性的要大。

所以刚刚楚穆说他腰细,确实,体内多了雌性激素的人腰怎么可能比其他男生粗。

对此其实迟炀倒不是很在意,但是他那个早死的爸不行,每次只要都会在事事不顺心的时候过来讽刺他几句,再不高兴了就会冷不丁一个巴掌扇过来。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迟炀就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壮,最起码能够反抗。

周围邻居把他的反抗叫做叛逆、叫做叛逆。

仅仅是因为他那个早死的爸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见了别人有困难,用伪善的笑帮助他们,时间久了,有些喜欢教育人的邻居就会当着迟炀的面,飞沫横飞,就为了教导他一心向正,不要当个叛逆的孩子,迟炀冷着脸掀起眼皮没有情绪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这些个邻居立刻开始说他没教养。

嗤,没教养的叛逆孩子。

迟炀把卫生纸和熄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然后走到洗漱台旁,面带嘲讽的弯腰将自己的脸浸泡在凉水里开始闭气。

波澜的水面渐渐开始恢复平静,过了两分钟,本来平静的水面开始出现水泡,直到迟炀突然从凉水里直起身体。

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狭长的眼型,眨眼间一滴水从他的眼睑滑过,如同一滴泪水,瞬息间又消失个一干二净,只剩下眼神中透露出的阴郁黯然,而唇色的殷红更是显得他整个人单薄消瘦。

而就在迟炀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水时,门突然被有规律的敲了三下。

“迟先生,先生猜你可能饿了,所以叫我们准备了夜宵。”

迟炀听后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包养他的金主虽然看起来位高权重,笑起来却没有架子的样子,又有些在意料之内。

“好,我马上下来,您等我三分钟。”

“好的,饭桌在一楼,那我先下去忙了。”

为了不拖延时间,迟炀放弃洗澡的想法,而是打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和被水打湿的头发。

楼下很安静,除了唱片机正在播放听起来很古老的音乐,刚刚叫他的管家已经不知踪影,只剩下楚穆正坐在餐桌旁边。

当迟炀刚露出身影,楚穆的目光一瞬间就转了过来,刚开始的那一秒是凌厉的,其后应该是认清了迟炀的身份,脸部的凌厉才渐渐缓和下来。

“快来吃夜宵,专门为你准备的。”

楚穆停下喝温水的杯子,耳边听着音乐,而眼睛盯着下楼梯的情人,因为低着头,可以清晰的看见黑色短发荡悠着掠过迟炀耳廓,只在隐约间能从宽松的衣领处看见锁骨处小麦色肌肤上深红暧昧的吻痕。

以往包养情人,他其实都是附和别人挑选随手挑选一个,之后再将对方扔在酒店里默不作声的离开,几乎很少有温情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交易。

可到了迟炀身上,他却突然有些私心,所以在感受到迟炀生涩却引诱人的吻后,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想要一点一点挖掘迟炀身上奇怪又吸引他的特质。

就像在运动场上,迟炀拿着撑杆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软垫上翻滚了一圈后镇静的起身,只在听见成绩时露出零星的一点珍贵的浅笑,随后立刻就被乌云覆盖,又恢复了原先的漠然阴郁。

“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不怪迟炀诧异,主要是面前的一盘虾、一盘红烧鱼、一碗粥,再加一小碟点心,称之为夜宵,也太丰盛了一些。

楚穆看见迟炀的迟疑,轻笑一声,起身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因为不知道你肠胃好不好,所以没给你做太辣的,而且我又不是让你全部吃完,而且今晚做了那么多事,你消耗不大吗?”

迟炀拿汤匙的手一顿,虽然他不怎么谈恋爱,但是对于楚穆后面说的那半句话之中的调侃听得明明白白。

———所以电话里的人为什么说包养他的人不苟言笑的。

“先生消耗应该也挺大的。”说着迟炀看着楚穆的视线下移到他的下半身。

在书房的时候,迟炀被摸了腰后,就被抵在实木桌子上和楚穆胸膛中,令他窒息到几乎失神的接吻,以及逡巡在脖颈处的滚烫呼吸,都让迟炀这个没怎么和人触碰过的身体禁不住地颤抖。

自从出生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以后,迟炀就对于爱情保持无所谓的态度,而对于人与人的肉欲,除了由于不想因为不信任的人知道他身体的秘密而有流言蜚语打扰他外,其实都行。

只要他舒服、开心。

楚穆没想到看起来闷闷的迟炀也会跟他开玩笑,乐得他看着迟炀缓缓吹粥的模样都极其的舒心。

“是,你说得对。”楚穆笑着附和,也动作一致的拿起汤匙慢慢喝粥。

红烧鱼看着挺寡淡,没想到味道比一旁剥了壳的虾还要好吃,最主要的是刺少,迟炀动作迅速却又不显粗鲁的吃着,本来冷峻的眉头因此舒缓下来,带了些愉悦的神情。

两个人在饭桌上都不是话多的,楚穆是因为家庭习惯,而迟炀则是训练队里留下的习惯。

直到半小时后,红烧鱼被吃了一半多,虾也有三分之一进了迟炀胃里。

迟炀擦干净嘴唇,楚穆也随之落下筷子。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味道。”楚穆起身慢慢往楼梯上走去。

迟炀跟在身后,听后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前面的人看不见,他开口称赞道:“很好吃,其实我也可以吃辣,不挑。”

楚穆刚跨上第一层楼梯的脚一顿,温情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只见他转身,因为站在楼梯上比迟炀高出了几厘米,头顶的白色灯光透过两人,有一半的黑影蛰伏在迟炀左侧脸颊,让迟炀锐利的脸侧添了几分攻击性。

“不挑食是个好孩子啊。”楚穆微微弯腰,在迟炀的目光中,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他也不深入,而是在迟炀的嘴唇处挑逗摩挲,直到迟炀因为仰头不自觉张开了嘴唇,楚穆如勾心斗角的商人,先是温柔的访问了一遍,才开始勾住迟炀舌尖进行着占有。

等到迟炀琥珀色的眼睛里的寡淡因为情欲而冲淡时,楚穆松开了手里的人。

“先生。”迟炀拿指尖轻微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有一丝刺痛传来,应该是肿了,但他只是凝视着金主幽暗的眼神,淡淡说道:“您的东西顶到我了。”

从金主那回来以后的第三天,迟炀收到了一条讯息,是他的一个客户,让他再次替别人参加一场撑杆跳。

实际上迟炀是学的田径,但是因为刚上大一的时候特别缺钱,就在他挠破手腕上的皮就差跳楼的时候,偶尔在群里看见有人找可以替他撑杆跳的人,一次五百,有时候三百,经常是针对商业性的比赛。

所以从那以后,迟炀除了田径训练之外,也参加了撑杆跳的社团。

有熟悉他的人说他疯了,和他一起训练田径的队友说他虚伪、做作。

迟炀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像个机器人似的,田径训练、食堂、撑杆跳训练;次日还是田径训练、食堂、撑杆跳训练。

每天太阳升起,到了傍晚太阳又落下,迟炀总会在橘红色霞光弥漫整个运动场的时候,抹一把头上的汗,然后边沉默的看着火红的太阳下沉,边喝口已经凉透的白开水。

跳远时间定在周五,也就是两天后,倒是不用着急。

迟炀穿着运动短裤站在队伍最后面,后背因为刚刚的热身训练而有了湿意,旁边有一个和他一样沉默寡言的人站在他旁边。

“蒋知孝,等会你先接力还是我先?”迟炀把一缕没扎进去的散发捋到耳后,问道。

“我第一棒吧。”蒋知孝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寸头上的汗,他的右侧眉毛处有一道挺明显的伤疤,眼神冰冷,看着像一条冰冷没有感情的蛇。

后面那句话是别人说的。

迟炀听了后在食堂吃饭时把这句话告诉了蒋知孝,蒋知孝叹了口气,眼皮一翻,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种眼型长在我妈的身上是漂亮,长我身上就变成了灾难。”

这倒是真的,因为蒋知孝的性格和他的外表截然相反,喜欢唠叨,当然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会乐衷于帮人,虽说最后没被社会混混吓出眼泪的小姑娘,在蒋知孝眼神下立刻害怕的掉了几滴眼泪。

迟炀听蒋知孝描述了这件事情的过程,在心里无声大笑,但是看着蒋知孝拿镜子认真观察自己眼睛的样子,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

教练举着发令枪站在跑道旁,还有两名和他们一组的人是抽签随便选的,不熟,只是能叫得上名字。

第一棒需要的是瞬间爆发力,迟炀这一点比不上蒋知孝,但是他的耐力却占优势。

每个人一圈,一场跑下来额头的汗早被风给吹了个干。

成绩不出意外是第一名,迟炀和蒋知孝对视了一眼,两个面瘫的人有默契的一起向食堂跑去。

也幸好楚穆的包养钱一个月是五十万,在去了别墅的第二天早上就到账了,否则迟炀又要啃一周的馒头和最便宜的素菜。

所以他今天进食堂后,径直走到了食堂的窗口处要了一份糖醋里脊,再加一碗米饭。

“今天终于舍得吃好点了?”蒋知孝把免费的紫菜汤递给迟炀,戏谑地问道。

迟炀撩起眼皮厌恶地剔除菜里面的葱花,边说:“这是卖身钱,需要多吃一顿犒劳自己。”

一句话说得一本正经,蒋知孝仔细看了眼迟炀,发现他不想开玩笑的样子,端汤的手一抖,烫得他下意识嘶了一声。

迟炀吃了口去掉葱花的糖醋里脊,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卫生纸递给对面正吹着手指头的人,神情略带些嫌弃,“啧,纸巾,刚刚骗你的,这也信?”

蒋知孝听后揪起的心瞬间放了回去,嘴角一勾,一抹略显邪恶的笑出现在脸上———虽然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开心的笑,“你怎么还开起玩笑来了?哦,对了,两天后的商业比赛你还要去?”

迟炀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最后的三块糖醋里脊。

“卧槽了,你他妈知不知道这次比赛邓离也参加,你和他之间的戾气那么大,不怕他找你麻烦?”

迟炀不置可否,眼看着蒋知孝还想唠叨,他不耐烦的抢过蒋知孝手中的筷子,随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夹起一块最大的糖醋里脊塞蒋知孝嘴里。

“闭嘴!吃饭!”

被凶的蒋知孝蔫了,眉毛一拧,上面的疤痕就越发的突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最近由于傍晚还要加紧练习撑杆跳,导致迟炀回复金主讯息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迟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月五十万,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爸妈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所以他挑了一个楚穆刚好去书房办公的时间打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三十秒,就在迟炀以为没人接听时,电话另一头突然有一声“你好”。

“你好,先生,我最近没跟你练习是因为明天要去参加一个比赛,抱歉。”

“没关系。”楚穆笑了一声,温文尔雅地说道:“只要下次放假的时候你来我这里就好。”

迟炀答了一声可以。

两个人一时间因为没有话题而变得安静不语,只有电话另一头翻纸张的声响。

迟炀换了只手拿电话,默默甩了甩酸疼的右胳膊,随后有些疲倦地就近坐在观众席的塑料凳子上。

只有剧烈运动过以后的人才知道,一张舒适的凳子的重要性。

这导致迟炀懒散地半躺在椅子上后,不小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喘息。

而另一头,楚穆写签字的手一顿,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在书房里被自己欺负得不住喘息的人,明明身体都已经在颤抖,却依旧一副不可驯服的倔犟样子,即便吻得再怎么激烈也不喊停。

一抹玩味在他眼中闪过。

“迟炀?”他一个字一个字喊着体育生的名字,如同情人般甜腻。

迟炀有一瞬间的愣神,因为微风吹拂在脸上的昏昏欲睡,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先生,怎么了?”

楚穆:“你现在在哪里?”

迟炀:“我在学校的运动场上。”

楚穆:“那你回寝室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想跟你视频。”

视频?

没人的地方?

迟炀一瞬间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

寝室是他和蒋知孝的两人寝,也不知道蒋知孝今晚回不回家;厕所的话不干净,而且人又多,肯定不能用;天台又太黑了,视频也不能这边一片漆黑。

啧,麻烦!

“好的,先生,我应该会在四十分钟后给你打电话。”

两个人道了一声晚上见就挂了电话。

而迟炀还在叹气中脱着超过负荷的身体向寝室慢慢走去。

四十分钟的时间,他掐着点洗了个特别速度的澡,就在他想要拿件外套去人比较少的人工湖那边的时候,蒋知孝突然接了个电话。

“今晚外婆回家,我要回家和她一起吃饭。”蒋知孝拿出一个包装很精致的手提袋,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哎,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可别想我。”

迟炀听后脚步一顿,刚要穿上的外套又放回了柜子里,然后靠在柜子上看着蒋知孝步履轻快地向寝室门外走去,临走前还扔给他一罐可乐,说是快乐的分享。

神经病!

迟炀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一声来忍住笑意。

时间过了三十九分钟,迟炀掐着点打了过去。

对面接通的很快,连三十秒都不到。

“先生。”

视频里的金主正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浴袍,头发看起来很潮湿,应该是刚洗了个澡。

“我和你玩个游戏吧。”楚穆拿了根烟点燃后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本来温润的目光在烟雾后变得锋锐直指人心。

这令本来还算轻松的迟炀心里一紧,但他从不把紧张放在脸上,而是暗中扣了几下手腕上的皮肤,“要玩什么游戏?”

“我给你下命令,”楚穆弯起嘴角,笑得温柔,“而你只需要跟着我说的去做就好。”

迟炀答了一声好。

实际上,他也有些好奇接下来会让他做些什么。

只不过,楚穆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羞耻的撇过了脸,不敢直视楚穆凝视他的目光,

———“我想看你慢慢脱掉上衣,那天没看清,今天想要仔细看看它是不是要我一个掌心才能拢紧?”

———“腰细、胸也漂亮的小朋友,我倒是第一次看。”

这是公然的调戏。

迟炀下意识舔了舔起干皮的嘴唇,应该是渴了,嗓子里都有些干燥,同时脑海里对于楚穆的定位由温柔的金主变成了老流氓。

确实老流氓!

“用手碰碰它。”楚穆叼着烟,对面的视频画面有些晃,但依然能够看清迟炀胸部的隆起,漂亮、干净,却又不像一般女性的白皙,此刻正因为冷空气的刺激而颤巍。

迟炀默默吸了口气,然后在楚穆的说话中手抖着摸向自己的一侧胸部。

却没想到因为手触碰胸部的酥痒乍然泄了口气。

———平常洗澡的时候明明没有那么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迟钝,怎么被人注视着就变得这么难受。

“再多碰一碰,我想看你慢慢的、按照顺时针在上面打圈。”楚穆后仰半靠在床上,而手也握上早就昂扬的地方,心里却有些后悔没把人叫到跟前。

他觉得不被人打扰的迟炀是一头野狼,性子里有股狠劲,眼神里也全是不服输的劲儿,不招人讨厌,反而让他极其欣赏,但是既然那晚在他面前这么的话,就应该把人叫过来在他的面前才对。

现在看得见吃不着。

有些后悔。

于是他把视频距离拉进,眼里布满了笑意,只是看起来意味深长,“迟炀,这次教你玩儿的顺序要记牢了啊,下次见面可要在我的眼睛底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做全了,否则……”楚穆的语逐渐变得暧昧,“有惩罚也说不定。”

迟炀第一次失态地迅速抬起头和视频里的人对视,手也因为失去控制而重重滑过胸部正中,霎时间,一股令他难耐的酥痒自那处为中心扩散开来直至全身,而没来得及垫东西的地方也顿时失守,变得湿漉粘腻。

“你………”迟炀无话可说,羞耻感夹杂在心里,却只能紧紧抿嘴不说话,因为他害怕自己一说话就变成难耐的呻吟。

再加上下身的热潮来得突然,更是磨得他情欲加深。

“怎么?”楚穆笑起来稳重娴雅,嘴里的话却调谑不止,“你的手别停啊,你看你这一侧被玩得可怜,上面都红了,要不换另一个吧。而且,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迟炀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前,确实红了,但是他其实并没有看出红在哪里,毕竟平时洗澡搓起来的时候比这个用力多了。

至于金主在做什么……

迟炀看了眼视频,瞧见金主一个手举着手机,而另一只手正在身下耸动,就在他还在琢磨时,镜头被对面的人猝不及防下移。

“艹!”迟炀惊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床上,但并不妨碍金主声音的传出,“哈哈,小朋友害羞了?那晚不是你摸着它帮我释放的吗?”

虽然画面并没有真的照到,但还是让迟炀有些羞耻。

“先生……”迟炀重新捡起手机,不顾早就发烫的耳朵,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怎么这么能这么流氓,那天在书房你不是说要教我讨……讨好你,那不应该循序渐进吗?”

楚穆点了点头,眉眼间的锋锐被愉悦代替,然后笑着伸出手,修长的指缝间正有白色黏稠的液体,而迟炀也像是回忆起那晚掌心的滚烫,手下意识地一缩。

“可是你在电话里勾引我,所以我也没办法循序渐进。”说罢饶有兴趣地盯着即使是小麦色却依旧能看出脖子通红的情人———因为害羞而不敢直视镜头,只是在他开始说话时才瞟过来一眼。

而由于他刚刚的指令,导致电话对面的人衣衫不整,微微隆起且可以被他一只手掌握的胸部正被摩挲得泛红,凄惨的随着主人呼吸起伏而上下颤动。但是另一边的胸部却被米白色的睡衣半遮半掩,朦胧间却更勾人。

但是迟炀锋利的眉峰及深邃眼神里透着的迷茫却让他清楚的知道,此刻他的情人迟炀并不清楚自己的诱人之处。

明明没有丝毫能让人想歪的地方,却总让他想把人欺负哭。

想到这里,楚穆心中微动。

“先生……,你别欺负我了。”迟炀换了个坐姿,以免身下的潮热沾湿床单,同时还小心机的故意把撩起来的衣服放了下去,结果没料到金主的眼力与揣摩人心思的强悍能力,只听见耳边金主忍着笑的戏谑声传来:“你刚刚的心机用的也太明显了吧,既然你不想玩这边,那就用刚刚的手法再用到另一边怎么样?”

迟炀无奈,只能换了只手举手机,然后嘴巴叼起另一边的衣角,在金主烫人的目光下慢慢在上面打圈碾磨,而每次碰到最中心的那一处,总会让只能容纳两指的地方有更多液体流出,并且痒得越来越剧烈,迟炀只能用自己的小腿处轻微晃动阴蒂的地方来阻止这股令他难耐的痒意。

终于,金主说了结束,却又逼得他说了好多荤话,比如“楚先生,今天我讨好你成功了吗?”,

再比如“楚先生,我……我这里需……需要你的安慰”,

后面还想让他说,迟炀抬头胆大的瞪手机了对面的楚穆一眼,很生气,但是更多的是羞耻和涩意,只能沉着声有些怒意道:“楚先生!我明天还有比赛,不能再跟你这么荒唐的闹了!”

楚穆偏过头躲过手机闷笑起来,谁能想到表面凶悍的体育生实际上却如此害羞,偏偏还要义正言辞的指责他。

真想好好的调戏调戏乖巧的野狼。

但是现在也只能暂时偃旗鼓息,免得真把人逗得生气不让他包养了怎么办,所以他调整了一下自己闷笑的神情,看着镜头对面的人温柔地说道:“那我不逗你了,明天比赛加油啊,如果成绩优秀,我就让家里的厨师给你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这个人够坏,太懂得拿捏他了,迟炀只能耸耸肩把心里恼怒的火苗灭掉,然后身体放松没了平时的阴郁,“成绩一定会很优秀,比赛奖金也会拿到手的。”

“好啊,那我等着你给我报喜。”楚穆乐呵呵的盯着小情人,提起成绩时的成竹在胸的样子,好像再也没了平时的落寞感。

之后,楚穆又叮嘱了几句天气变冷需要多穿衣服之类的,而迟炀也没有不耐烦,甚至他还神情认真的时不时点头进行回应。

等到挂了电话,迟炀却头疼的盯着下半身,濡湿的感觉已经透过他的睡裤沾染到了小腿处,而阴道处依然在没完没了的流着水。

他只能拿出枕头下的烟和打火机,下了床后穿着拖鞋面无表情的走进厕所,在厕所的门被锁上以后,他才点燃烟头,在弥漫的烟雾间把烟叼在嘴里,随后脱掉裤子一手握在性器上,一手在后面的阴蒂处揉捏。

紧绷的腰腹不断起伏,隐忍的喘息被嘴唇里的烟蒂吸收得悄无声息。

手掌间的性器越来越热,而指尖的阴蒂也在不断变肿变烫,甚至在颤抖,迟炀禁不住这种令他神经崩坏的难受,剑眉微蹙,但他的神情并不柔弱,微眯着眼睛像是一头不被驯服的狼,直到突然有液体释放到他的手指间,还有那个器官处喷涌流出的液体,让他绷紧的腿部肌肉猛然一松。

迟炀不顾手上的腥味从嘴里取下抽了一半的香烟,一个甩手将烟扔进了厕所里,而他则迈开双腿向浴室的花洒下走去,除了走动间正沿着腿根蜿蜒流下的液体的冰凉感让他身体有瞬间的停顿外,并不因为多了一套器官让他变得自卑。

而迟炀真正烦躁也只是针对讨人厌的液体———导致新穿的睡衣需要重新洗。

第二天迟炀醒的很早,虽然在闹钟醒来的那一刻他头疼的差点把手机砸在地上,也只能困倦的在深呼吸中慢慢起床。

在走向浴室准备洗澡清醒的时候,他前进的脚步突然一顿,眼中有无奈闪过,然后烦躁的捏着一侧太阳穴转身走到了衣柜面前。

衣柜没有上锁,他也懒得上锁,反正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迟炀半蹲下身,因为这个动作,他更能感受到阴蒂处的红肿,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怎么发育的,浑身只有这个地方最容易肿,即便昨晚没用太大的力气,今天依旧开始发烫变肿。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还没有发现,现在一走路,简直让人分心。

因此迟炀忍着这种不适感,从衣柜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很小的药膏,用来消肿的,效果很不错,顺带着还拿出了今天要穿的短袖和长裤。

要比赛的目的地是在郊区,转公交和地铁就需要将近两个小时。下个公交车,迟炀还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妈,怎么了?”迟炀仰头灌了一口保温杯里面的温水。

“新新,你最近怎么没来看看我,我都好久没见你了。”电话里的女人温柔的问道。

迟炀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因此也放缓声线温柔地说道:“妈,别怕钱不够,我不是从前年就开始买彩票吗,最近好运气突然来了,昨天兑奖的时候发现我中了一百万,不过因为今天要去比赛所以才没告诉你。”

“真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还是说,”迟炀母亲突然紧张起来,音量骤然提升,“还是说你被别人欺负了?新新,要是你被人欺负了就告诉妈,我宁可不治病也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迟炀听后心里一暖,但是也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开始上幼儿园到现在,他的形象在母亲心里就是个受气包,所以每次放学回家他都会被母亲从头检查到脚。

而对于他体内多出来的东西,母亲总会把他揽到怀里说着对不起,虽然他也是后来到了初中开始有性知识之后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跟他说对不起,后来当他再次被母亲拥抱时,他也会反手抱住已经满是眼泪的女人。

“妈,不用道歉。”迟炀温和的抹掉母亲的眼泪,“我没觉得有问题,只是身体上多了个东西,又不是得了癌症,你不用这么难受,而且我也没被别人欺负过,以后你要是还难过,就多给我做我最爱吃的菜就行了。”

他的坦然显然也让母亲惊讶。

随着时间的延长,等到了高二,他们两个人甚至可以两个月乃至更长时间不再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母亲,其实在学校里看他好欺负而想要霸凌他的人,早已经领教过他拳脚的厉害。

“妈,别担心,我等会还要去比赛,结束以后给你看我赢得的奖牌,后天刚好没有课,我去医院看看你,也带你出去走走。”

“好,新新你别逼自己,要是累了就跟我说,别扛着。”

迟炀抿嘴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如果母亲没有得糖尿病就好了,“我不累,你就别担心我了,尤其是别担心钱,医保报销后也能支撑很长时间的。”

这句话让电话那头的母亲轻轻松了口气,迟炀捏着手中的保温杯,想到卡里的五十万,一直压在心里的压力突然就放松了不少,身体甚至都瞬间轻松起来。

或许等会的比赛会获得更好的成绩吧,迟炀默默想到。

“那我就放心了,新新,等会你就安心比赛,我没什么事情,就是你没来医院我有些想你了。”

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有衣服窸窣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在偷偷的擦眼泪。迟炀因为这个猜测而有些堵心,他无意识地踢着地面上的一个小石子,声音却依旧在平稳中带着宽慰之意,“好,我会好好比赛的,我听见护士喊你吃药的声音了,你好好吃药,我要先挂电话去比赛了。”

“那你加油,比赛结束给我发照片。”

“好,妈妈拜拜。”

“拜拜。”

现在已经是秋天,到天气依旧有些闷热,等迟炀走到比赛场地时,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所以他在进入休息室前先背着单肩包去了厕所。

就在他打开水龙头冲着左手,而另一只手夹着烟精神放空盯着墙壁上的飞蛾时,有个人影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视线。

“原来你抽烟啊。”

声音很熟悉,但是还不等迟炀回过神抬头,下巴就被人挑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金主英俊锋利的五官。

“先生?”迟炀眼底带着一缕诧异,“你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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