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版本规则，第四条。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血肉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膨胀，凝出一个猩红的人形，直直向他扑来！

下一刻，男生咬牙掀翻课桌，用了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第四条规则，在我这里！”

李知奕屏住呼吸——

心脏像浸泡在冰凉的水里，骨碌碌沉了下去。

所以，果然是他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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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触手可及的抽屉里，血块与碎肉堆积如小山，其中有条条血丝蜿蜒蠕动，让人条件反射感到反胃。

那天下着雨，其他同学都去了食堂吃早餐，只有他坐在座位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直到某天，李知奕记得很清楚，是星期三。

你们班有这样的学生吗？虽然欺负人不好，但你要知道，如果一个学生被单独排挤，那他自己肯定也有问题——你规规矩矩学习就行，别和他来往，知道吗？”

血肉颤动不休，从抽屉中流向地面，发出咕噜噜的怪异声响。

腥臭的气味如同巨网将他罩住，李知奕倏然睁大双眼。

指尖和肩膀都在不停颤抖，强烈的恐惧感前所未有，将他牢牢缚住。

对方耐心询问原因，他觉得羞耻，支支吾吾不愿开口。后来秦梦蝶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里。

“是他们不守规矩在先，你作为纪律委员，本本分分把违规的事实记下来而已，哪有什么错。”

班里那几个顽劣的学生变本加厉，在他书桌里放垃圾和泥巴、每天都嘲笑他四眼田鸡、把他关在宿舍的卫生间里，无论如何都不开门。

［书桌里不会出现碎肉和血块。若在书桌里发现这两样物品，请不要声张，默默将课桌清理干净就好。］

秦梦蝶说：“现在也是。仗势欺人霸凌同学，真正应该感到羞愧的，是他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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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腐臭味正在一点点变浓。

在那个阴雨绵绵的星期三，秦老师最后对他说：“不管周测还是月考，你的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前三，无论现在怎样，在将来，你一定能成为非常优秀非常出色的人——李知奕，要加油啊。”

她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扬唇笑笑：“不过，李知奕，你要不要试着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多交流交流？认真学习当然是好事，不过高中生嘛，最有活力的时候，不去交几个朋友？”

没想到遇见了秦老师。

李知奕埋头扒饭：“……哦。”

……在那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

他又呆又木讷，被人讨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