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眼球怪物暴怒如雷，血管在半空突兀转弯，再度涌向陈妙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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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已经跑到了门口。

日复一日地，陈妙佳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然而事实是，她的九十九分，比不上弟弟从五十九进步到六十九的那十分。

此时此刻，看着它这副模样，她只觉得可笑。

这样懦弱无能、逆来顺受的感觉，陈妙佳再熟悉不过。

直到最后，干脆愤怒大喊：“高二（1）班全员，严惩不贷——呲啦！——严惩不贷！”

回头看去，眼球怪物的瞳孔里竟生出一张血盆大口，似是气极，发出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咒骂。

其实她一直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亲生孩子，爸妈为什么总是偏心于弟弟。

陈妙佳没反驳，只觉得挺丢人。

“别害怕。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老师会保护你。”

广播声持续不断地响起，校长从最初的冷酷，到后来的愤怒，再到此时此刻的崩溃边缘，只用了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

随即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单方面的怒骂。

原地保持安静。逃跑只会将它惹怒。］

成绩掉出了前五名，某天忘了打扫家里的卫生，在亲戚面前太过沉默……

小学和初中的时候，为了能引起爸爸妈妈的注意，陈妙佳拼了命地努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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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她想起班主任版本的规则，忽然无声笑了一下。

［一旦在学校里见到巨大的狂躁怪物，请立即逃跑，并报告班主任。］

“高二（1）班陈妙佳同学，违反校规第五条！严惩不贷！”

她真的不明白。

陈妙佳定定与它对视，勾了勾嘴角。

“高二（1）班卢依婷——”

很熟悉。

再然后，秦梦蝶来了。

对于她，爸妈总能找到很多问题。

“高二（1）班季风临、白霜行、沈婵同学，违反校规第六条，严惩不贷！”

责骂和打压，似乎占据了她家庭生活的全部。

在某次饭局上，陈妙佳甚至听见爸爸亲口对亲戚说：“如果第一次能生下个男孩，说不定家里就不会要二胎了。唉，运气不好，现在两笔学费就是个大问题。”

她的室友们站在门口，纷纷目睹了全过程，一双双眼睛像是尖利的刺，让她脸颊发烫。

那天妈妈去她寝室里布置床铺，又开始数落她不如弟弟——

然后关门离开，没有回头。

就像当初秦梦蝶告诉她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