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感到不妙，白霜行暗中做好防备姿态，沉默不语。

和记忆里一样，母亲强大恐怖到不可战胜，而她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生活在阴影之下，只能任由宰割。

没敲门，也没出言询问，对方毫无征兆地将它推开，发出吱呀响音。

右边的面孔平和许多，也幽怨许多，看着白霜行轻声低喃：

女人脸上鼓起一个个血泡疙瘩，低声笑开时，三张脸同时把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大，诡异至极：“我带你，去顶楼。”

身体像棉花一样软软塌塌，白霜行正要竭力起身，忽地，听见房门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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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那个怒目而视，五官因愤怒而扭曲，骂骂咧咧，言语不堪入耳。

她尝试动了动指尖，仍旧没什么力气，很难反抗。

这是白霜行有关母亲的大部分记忆。

末路（四）

那三张脸凝视着她的表情，同时张口：“想不想，去顶楼看看？”

母亲会不时破门而入，冲着她大发脾气，在那时的白霜行眼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她一生中最为恐惧的瞬间，是某天父母大吵一架，母亲哭哭啼啼，抱着她登上楼。

耳边小蛇吐信的声音戛然而止，垂眼看去，嘶嘶也不知所踪。

她正靠坐在床头，身边没有别人。

“对不起，妈妈也不想打你骂你，我只是，只是一时生气，原谅妈妈好不好？”

与那时不同的是，在这场白夜里，母亲会真的杀了她。

白霜行心知肚明。

此时此刻，她又一次置身于当年的境况之中。

“走吧。”

女人，如果她的形态还能被称为“人”的话，脸色惨白，丧失了血色，在同一个头颅上，长着三张不同的脸。

只要一松手，白霜行就会坠落身亡。

室内极静,女人的笑容几乎把面部肌肉横向撕裂，三张脸六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白霜行想起来了。

每张脸都像一个巨大的平面疙瘩，面部坑坑洼洼，神色各异。

左侧在不间断地幽幽恸哭，口中喃喃低语，抱怨丈夫的冷淡，以及女儿的无能。

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过分,她试着攥紧双拳,一点点熟悉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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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一旦被眼前的女人带走，等待着白霜行的,只可能是死路一条。

时的卧室。

看清对方的模样，白霜行凝神屏息。

白霜行努力稳住思绪。

那晚夜风很冷，女人双手托住她腋下，一点点，将她悬在阳台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