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穿着暗绿色中山装，拿着拐杖的人影慢慢地在秘书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垂下眼：“爷爷，昭南莽撞了一些，不该把冬冬扔下去，怕是要吓到她了。”

宁媛：“……”

“嗯，这不是很有效率吗？气垫是最新港府进口的，港警飞虎队的装备确实不错，值得推广，要谢谢宁大少。”

叶元僵住了，爷爷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

是出现在报纸和传奇传记里的老人家。

立刻有秘书想上前搀扶他。

他目光失望又冰冷地看着叶元：“冬冬才十七，她还有挽救的余地，你呢，你多大了，你还有挽救的余地么？”

荣昭南看着叶老爷子，身上刚才那一股生人勿进的冷酷的戾气便消散了许多。

惹毛他了，给你演个什么叫六亲不认。

叶元此时已经明白了过来，咬牙低声道：“荣昭南，你别太过分了，冬冬是一个小姑娘，就算下面有……”

“不许去，我叶家的孩子，废物成这样，是我没教好，起不来就趴着！”叶老淡淡地说。

万一叶家的人追究责任起来，他怕不好交代。

宁媛无意识地打了个激灵，心脏莫名其妙地跳快了好几下。

老爷子看着气势深沉，骂孩子还是很接地气的，就是看荣狗子那眼神，好像很遗憾不是自家崽啊……

可老人站在那里，气势温和，目光深沉如海，让人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不敢造次。

宁媛明明没有见过对方，却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位是谁。

叶老没有理会他，看向荣昭南，目光却温和了很多，甚至带着歉意和无奈：“阿南，我家两个小畜生给你添麻烦了。”

“才十七，她就被养得不知所谓，这年头多少人还吃不饱饭，她就有力气这样作天作地，哪里像我叶家的孩子！”叶老爷子冷声打断他的话。

而此时，荣昭南转身走到叶元面前蹲下，冷冷地看着他：“该被扔下去的人，也许是你才对，叶元，你说，对么？”

荣昭南幽幽地看着她，忽然抬手轻轻地替她把耳边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轻声说：“放心，我永远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过分的是你，不是昭南！”病房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叶老爷子脸色沉了沉：“她被养坏了，也该吃点能记得一辈子的教训，爬上窗台那一刻，她就没有想过万一出事，家里人会怎么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养好之后，我会让人把她送走。”

叶元一惊，看向自己爷爷，忍痛道：“爷爷，冬冬才十七，从没有出过远门……”

叶元白着脸，深吸一口气，勉强地扶着一边的墙壁爬起来，不敢去看自己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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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看着年纪很大了，眉发全白，身形高大，背脊也弯了。

她能说什么？那个遇到叶家兄妹就下意识容忍的某人跟幻觉泡沫一样。

荣昭南慢条斯理地松了松自己的拳头骨节，漂亮的眉眼不为所动地说——

太岁之所以被叫太岁，不是没有道理的，比如，那股子危险疯批劲……

“爷爷……”叶元呆住了，试图爬起来，却痛得倒抽一口气。

叶老

原来直男狗也会突然变茶。

宁媛：“……”

宁媛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就是他这句话茶意不到位，看起来轻飘飘的，没啥诚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