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丢三落四的毛病，真是一点没变。”

与此同时邢禹也弯腰，同时弯腰的两个人指尖触碰到一起。

楚北翎试图留住他，还想问清楚这人为什么先食言，又红口白牙造谣。

电梯古铜色镜子上，倒映出楚北翎摇摇欲坠的身影，他的眼底一片苍白。

邢禹身体上半身微微前倾，对上楚北翎不怎么愿意看他的视线，颇有兴味道：“你那位关系要好的同事，怎么也不帮你注意点。”

如同羽毛划过，只有留下朦胧而轻盈的触感，若有似无，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邢禹清冷的眼眸暗了暗，站直身体，只是一瞬间，便收起所有情绪：“这点你不用担心，今天第一天，我需要与你们进行项目沟通，才能根据需求通知下属执行，剩下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我也没空管。”

十年来，无论换过多少次手机，这张锁屏，他始终没有换过，楚北翎一下认出这是自己的手机，弯腰去捡。

平复片刻，楚北翎接过手机：“谢——”

“你之前得罪过他们？”祝卿安话刚说出口，就被他否认：“不，应该不可能。”

n-心跳

祝卿安：“行。”

电梯抵达一楼，两个人一起走出轿厢，往大门走去。

邢禹用力握着手机，他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用了些劲才拿回手机：“谢谢。”

是他做的太绝，太狠。

楚北翎靠在轿厢壁上支撑着身体：“不算，但也不怪他们这么生气。”

“嗯。”楚北翎轻轻应了一声。

“啪——”

柠檬的清新味扑面而来，楚北翎的喉结滚了滚，“邢禹，接下来要合作。”

看出祝卿安担心什么，楚北翎安慰他：“放心，之后应该不会，他们会拿出专业的态度对待，谁也不会搞砸合作的。”

电梯大门一点点被关上，楚北翎目不转睛地盯着邢禹，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

楚北翎有一瞬间恍惚，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我们之间不是甲乙方关系。”

更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与邢禹你来我往过招掐架，谁也不肯落下风。

嘴比大脑快一步，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声：“邢禹”已经叫出口。

谁都没有抬眸看彼此，安静的电梯内，心跳声格外明显。

邢禹触碰上他手指的那一刻，楚北翎指尖仿佛划过一阵电流，浑身上下一阵酥麻，他呼吸都停了。

祝卿安并不觉得，见他笃定，想问些什么，但看楚北翎不太想回答的模样，最终什么都没有多说。

黑色的16掉在轿厢地板上，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残阳血染天际的西湖锁屏照。

楚北翎伸手摸了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在口袋里：“我的手机应该落在初濛会客室了，我去拿，你等等。”

他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打算问他具体原因，有些话一但问出口，只会平添失望。

下一秒邢禹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两个人高中同学，真的……”祝卿安一直半刻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

楚北翎遗憾又庆幸，就这样错过了，十年过去，他变化很大，不会在像少年时一样，失败后，一次又一次勇敢无谓的追求想要的东西。

但还是晚了一步，门被关上了。

扬了扬下巴：“楚总监，慢走不送。”

淡淡的柠檬香扑面而来，楚北翎还没有来得及留恋。

楚北翎一个人走回电梯间，失魂落魄的他根本没注意里面还有人，直愣愣往轿厢里撞，直接撞进对方怀里。

只是——

楚北翎垂在身侧的手，摩挲了一小会儿，也没有办法留住刚刚错误触碰的一秒钟。

候，祝卿安终于还是没忍住说出口：“刚刚两个都是高中同学？”

楚北翎站在轿厢里没动，就这么站着，足足耗了一分多钟，才退出轿厢。

他觉得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楚北翎的性子这么谈，那两个人看他不爽欺负他，才比较正常。

楚北翎迎上他漆黑的眼眸：“我们之间不止碰面一两次，你对我有怨气针对我随意，但祝卿安是美监，别影响项目进度。”

接下来他们会有很多次这样的商讨，次次这么针锋相对，这合作还怎么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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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秒的触碰，手机还是被邢禹捡起来，递给他。

邢禹笑了笑，一寸寸扫视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所以呢？我的甲方，你打算怎么驱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