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在很诚恳的询问你。”

然而还是无法下笔。

西格玛却神色复杂的说：“铲除武装侦探社本来就是【天人五衰】的计划，你不用把这个责任拦到自己身上。”

西格玛看着他，脑中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伸出了手：“那么，来看看吧。”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福地樱痴依旧是一副神经大条很好说话的傻大叔形象，唯独拎在手上还在滴滴答答着血液的刀刃不会骗人。

他的生命倚靠【书页】延续。

“难以形容。”

——星野佑无法选择，他现在是一个几乎没有过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用过去交换了什么，但想必那是一个沉痛的心愿，而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未来。

“心愿这个东西千奇百怪，而我可以告诉你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

福地樱痴叹着气：“下属太能干有时候也是坏事呢，你说呢？费奥多尔。”

星野佑沉默的坐了回去。

有什么关系，道德、法律还有有的没的大部分情况下无法约束拥有超凡力量的异能力者，而星野佑的存在性即便摆到异能力者之中也是异类中的异类。

“嗯。”

“辛苦了呀，末广，条野。”

费奥多尔在做坏事这件事是显而易见的——这家伙做坏事也毫不遮掩，星野佑不清楚自己从前是如何和这个人相处的，至少现在他是完全的应付不来。

西格玛反而在这时多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耐心，他看着星野佑：“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么？”

是否要抛弃自己缥缈的未来呢？

“您的态度我可以判定为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他不清楚。

有关【愿望】的异能与能够实现【愿望】书页挨到了一起，星野佑与其说是陷入了两难，不如说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好。

心底有着这样的声音告诫着星野佑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而后又被星野佑暗自驳斥着。

西格玛干脆的打击了星野佑，他走到了桌边，看到了白纸与笔。

西格玛这样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外面打起来了，是费奥多尔把你留在这里的？”

“……”

星野佑看着西格玛，态度不偏不倚，诚恳而急促的问：“你有什么愿望？”

听起来像是急着刷业绩的五元神或者圣诞老人，而西格玛则将这个话作为了某种含蓄的挑衅，他当即皱眉：“如果你是想要嘲讽我——”

他眨了眨眼，抬头看着星野佑：“你对费奥多尔编写的这个世界不喜欢么？”

费奥多尔的作为足够他在默尔索蹲到天荒地老。

纵容、纵容——不应该纵容的，你应当有完备而健全的道德观念。

而现在，费奥多尔将【书页】的另一半给他了，他也无法在这里写下完美的答案。

星野佑摇了摇头：“我想要做的大部分事情只取决于我自己去不去做，而不能够做到的大概都宏大到需要与哲学相关——你不能够要求一个失去了过去的人给出什么哲学的答案。”

出于某种直觉，又或者是某种病急乱投医的想法，星野佑站了起来，直白的对满脸尴尬的西格玛说：“你有什么愿望吗？”

“咚”的一声闷响与压抑的呼痛打断了星野佑与自己漫长的僵持，他抬头看到了不知道何时跌进了这里的西格玛，那个人正浑身僵硬的站了起来。

星野佑正在尝试写故事。

“……一个容身之处，就是这里。”

原谅吧，他从小到大虽然对于各种童话抱有非凡的爱好，编写故事却完全没有天赋。

在被贯穿了心脏的现在，想要活下去只有借助欺骗现实的【书页】，世界上没有两全的法子，这个选择也只能够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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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佑点了点头：“我想要编写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好结局——如果可以，最好可以实现他们的心愿。”

不论是将费奥多尔送入牢狱，还是选择剥离自己身上存在的生命体征，都是难以跨越出的一步。

“队长？！”

费奥多尔歪了歪头，对于近乎霓虹政府王牌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后毫无情绪：“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加紧步伐了——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加快速度了呀。”

“如果可以，我希望删除掉对于武装侦探社的那一部分控诉——说实在的，他们作为我的被委托人，似乎有点被牵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