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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在此提出的观点正是来自他一直以来反精神病学的理论,从这些具体的案例中举出了令人难以不被说服的论据,但同时这里也存在一个事先被架构好的语境,那就是反精神病学理论在反精神病学的立场上展开并被传递……”

纱帘被微风吹起,日光在褶皱间分层,现实像浸泡在幻觉里的冰球,一点点随着破裂的汽泡消融。单人办公室里堆放着大摞书本文件,不远处就是阶梯教室,有讲习声模糊地传来,陆离耀被按在沙发里,空间狭窄,陆帆坐在他腿上,那声音总在提醒他自己正身在学校,并且正在这学术的圣所中做着被一切伦理道德不允许的事情。

“哥……”陆帆的衬衫解开了前三颗扣,凌乱领口下的胸膛上仍留着昨天的印记,发红的吻痕周围刻着浅浅的牙印,陆帆的裤子被扔在对面椅背上,黑色内裤上带着黏滑水光,被随手丢弃,于地面。他用柔软的臀肉摩擦陆离耀的胯部,牛仔裤的布料勒得很紧,被欲望撑起的阴茎难耐地想挣脱束缚,逼得陆离耀低声求饶,而施虐者沉默着不予回答。

疼,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对于他们之间的不伦关系,性的本身或许就是一种惩罚,这是对它自有的僭越性质的惩罚,对它本身的脱轨的惩罚,而惩罚就是违背欲望的,是折磨的,这是一种规训的悖论,因为他享受这种惩罚。他常常像这样得不到答案,常常像这样用全身的力气去忍受煎熬。宗教说,痛苦是可以洗刷罪恶的,他不自认有什么罪要清算,但如果必须通过如此方式才能得到哥哥,他就愿意付出一切。

轻浅的吻只是隔靴搔痒,以情欲做燃料逐步攀升的气温将冰球彻底溶解。一盏铃兰花朵式的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空调的叶扇噼噼啪啪地互相拍打,故障地吐出几声悲鸣,一下子静了下去。

热,汗水顺着背脊曲度滚落,相贴的皮肤间细微动静都被这寂静的躁动成倍放大。陆离耀忽然走神,想起哥哥上课穿的也是这身衣服——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面对着一百多个学生,他讲着哲学,讲着道德责任和权力,掌控在场的所有人。陆帆的学生都有这样的印象:陆老师讲课的时候是带着压迫感的,他坚定的观点和难以攻破的逻辑让授课变成近乎暴力的输出,但从没有人反对他,即便是质疑他的学术的人都以为他实际上亲善、温和,以为他的强势仅仅在于对固有制度的反叛所必须的韧性。陆帆用于工作需要的社交人格和这描述差不了多少,但只有陆离耀明白他的态度根植于自身的离经叛道。哥哥对于少部分熟人表露的娇纵远不及对自己展现出的任性的十分之一,或许是由于血缘,或许是因为性。他喜欢哥哥不带掩饰的样子,眼神里的轻蔑都是上扬的迷人。

陆帆咬他的肩膀,一只手去勾他裤头拉链,指腹轻碾顶端的刺激清楚强烈,他为了忍住不去用下身顶撞身上作恶的人,几乎要把牙咬碎。窗外正值春夏之交,一切都像是那个初夏的重影,如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那场意外的延长线,只是他们都已经成年,他的哥哥已经成为他的老师。

“就算是大学,老师和学生上床,一直是不被允许的,你知道吧。”陆帆这句话是断续的,是被来自交合处的快感撞碎的,勾起的嘴角让他的话显出讽刺意思,在陆离耀的脑袋上猛地敲了一记——他正和自己的老师做爱?

“哈……啊…”连同压抑着的喘息一起,陆帆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设计好的,就比如他现在边呻吟着边贴近陆离耀的耳根呼气,音量压在一个不够分明又不够被忽略的程度,“你很兴奋,是因为在课上幻想过吗?你想让我穿着给学生上课的衣服被你操吗?就像现在这样?你幻想过在教室里和我做爱吗?嗯?说说看,是在你的座位上,还是在讲台上?或者……单纯是在我的学生面前干我,让你觉得兴奋了?”陆帆温热的吐息混着柑橘薄荷清甜辛辣的味道,令他一阵眩晕。

“不、不是!”陆帆的体内很烫,紧紧咬住阴茎的内壁恶意地收缩,打乱他的呼吸,也一并夺取他思考的能力,逼他不得不招降。

“不要说谎。”这是命令的语气,冰冷严肃得让他浑身一颤。

“不是……只是因为是哥,是因为哥太色了……什么时候都……呃!”陆帆突然加重了坐下来的力道,让阴茎进到更深处,打断陆离耀没来得及完成的话——不是因为那种幻想,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想要的是哥哥所有的样子。

这一下确实是用了狠劲,陆帆看着也是喘得急促,而他依然笑着,依然用那种诱惑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命令到,“我不是说过在学校里不准叫哥,要叫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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