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点一到，音乐声流淌起来，星光载满平波碧蓝的水畔。

撒花撒花，婚礼完美收官啦。

往昔狂澜似的在心间涌动。

阿江穿一套黑白少年版西服，更是衬得斯文俊秀唇红齿白，脸蛋红彤彤地应付一个穿纱裙的女孩子。女孩子说想要那个绿色的气球，他羞涩地摇头，说等会儿再给她。

赵月云端了另外一杯咖啡饮，品了品，道：太苦了。

司仪郑重地宣布礼成，夫妻交换对戒和誓词。

天色渐暗，叮咚一声，璀璨的夜灯亮了起来。

话毕，肩头微战，神情空虚而迷惘。

他并不需要谢宁的回答，一句一句有条不紊继续道：你在知道是郑志红在酒水里塞现金的那一刻，就已经布置好了之后所有的事，对么。

赖长虹意气风发、潇洒倜傥地招呼络绎而来的宾客，不时地哈哈大笑。

连你自己的婚事，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她知道吗？

你就在等着最后一个关键节点，让所有的事同时爆发。

卫琬点点头：个人口味不一样，其实还好。

赵月云仔细地望她，几近沉迷：我还是不太懂他。

不过是一个还在过去，一个已处现在。

谢宁在小花园后抽烟，黑白色修身剪彩的西装，衬得身影愈发修长挺拔。

就本质来讲，她和赵月云又有什么区别呢。

蓦地眼帘上扬，镜片后锐光毕现。

卫琬道：那你不妨做第二个我，做他身边第二个卫琬。

展示台上贴着新婚夫妻的亲密合影，白色扎花的棚子下摆放车长桌，桌上是造型精致的甜点咕咕冒着气泡的白香槟。

徐怀收回目光，道：你明明可以在更安全更保险的时候跟她领证，非要等在那个时候？

葛丽敏捏着白香槟的高脚杯，半眯着眼睛拖着手臂，叫她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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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深深地吸了一口，视线远眺，想从人群中搜罗着卫琬的身影。

工作人员繁忙而有条不紊地布置着现场，安排入场宾客的座位。

我爱你，我的宝贝。

卫琬也没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两人面对面着，看一眼，又看看窗外。

谢宁垂下眼帘，轻轻地笑。

请你珍惜她，再见。

一个被困于徐怀的迷局中，一个有幸遇到了可以给予她一片广阔碧蓝天空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冷酷，一个海涵而虚伪，视线交锋、电光幽暗炸开。

两人相对二站，谢宁分了一根香烟过去，手笼着火苗，给客人点上。

孩子还好么？

没一会儿，耿真真拖着她的手臂出来，钻过绫罗似的门廊，细碎的光打在卫琬的脸上，一时间惊艳了岁月。

粉团饱满的绣球花簇拥着绽放，洁白的靠背椅秩序地拜访在绿色的草坪上。

卫琬扭过头来，赵在她眼里已经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她自己曾经的符号。

一辆黑色轿车悄声无息地滑到后门处，徐怀从内下来。

半个月后，婚礼如期在滨江水岸的小花园里举行。

我爱你，谢宁。

卫琬回答不了她，任何答案，都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于她，无论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小琬，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牵动我心扉。

临走前她求卫琬给她一个答案。

直至死亡，我愿意永远陪伴你。

耿真真一件斜肩紫色小礼服，在大堂和新娘休息房中来回穿梭。

徐怀的喉咙滚了滚，深吸一口气：谢宁，不要让她看到你这一面。永远不要。

耿真真拖着洁白的婚纱颠过来，拧着眉头看自己那杯咖啡：谁动了我的水？

赵月云一把握住她的右手，眼泪婆娑：我只想爱他，只想要他爱我，只爱我，我有什么错？

卫母穿一件崭新的大红色旗袍，头发卷得高高的，一面喜气洋洋一面焦躁不安地挑剔着工作人员的种种细节。

我愿意守护你、保护你，无论是哪个谢宁，我愿意给你永恒的现世安稳。

你知道我在设法针对你，你没有任何反应，一直表现成被动挨打，一方面是想等我打出所有的底牌，一方面，在步步为营地加重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是吧。

所有这些，你有跟小琬说过吗？

谢宁扣住卫琬戴婚戒的手指，十指交叉，点头：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赵恍惚了片刻，很迟钝缓慢地笑了笑：还好吧，应该，我会尽力的。

卫琬握着谢宁的手，凝望着他的眼睛点头：我愿意。

卫琬似笑非笑：没谁，换一杯就好。

同时看看手上的古董皮革手表，念叨着老公怎么还没到。

大门外进来，直坐到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