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诅咒
宜真心里很想答应,可是父亲身上无形中缭绕着一股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望而却步于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今天还不知能不能正常下班,您先回去忙好么?
等人走了,宜真拉住刚才在门口观望的小赵:你有没有闻到宋先生身上有什么味道?
小赵点头:他不是喷了古龙水嘛,你对那味儿反感?
宜真回头把父亲邀约吃饭的事跟陆深讲了,陆深望望她,沉思片刻:那就去吧,把你干妈一起带上。
荣桂兰在阳台上晾衣服,棕黄毛发打理得蓬松干净的小卷毛已经兴奋地汪汪起来。她往楼下望去,墨绿色的丰田硕大打眼,荣桂兰不悦地哼了一声,现在每每陆深把干女儿送过来,都不再掩人耳目了!
不消一会儿楼道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荣桂兰去开门,拖着手肘夹着香烟,面对拎着各种保养品和进口水果的陆深当做没看见,嗔怪地别了宜真一眼:有些人看着就讨厌,你下次能不能不带?
宜真拖住妈妈的手臂:深哥就是帮我拎点东西,马上就走。
荣桂兰又有话说了:某人真是毫无诚意,做做面子功夫,谁不会?
妈能把话嘲讽地讲出来,算是一步步接纳了陆深,宜真凑过去香她一口:就是!特没诚意,您今天随意差遣他吧。敢抱怨一句,您就抽他。
汽车开往粤泰酒楼,包房已经定好,路上宜真坐在后头跟荣桂兰说说笑笑,其实心里还是很没底。爸妈离婚已久,骤然见面又是个什么情况?
到了天字号包房前,荣桂兰的脚步停了停,面色肃然道: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宜真硬着头皮朝陆深使眼色,对她道:是有点事,想介绍个朋友给您认识。
你不会是张罗着想帮我相亲吧?!
怎么会?我有那么大胆?
宜真到底是有些慌了,同时醍醐灌顶,也许潜意识里她想的就是把爸妈重新撮合到一起。
陆深朝前一步推开笨重镶金边巍峨的大门,里头的宋百川衣着笔挺,收拾过后的面容光洁带着红晕,鼻梁上架着新的细银丝边框眼镜。时光荏茬中,他仿佛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稳重且温厚的男人。
荣桂兰怔住,宋百川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面面相觑随之很快爆发出来。荣桂兰颤抖着手指指向前夫:你怎么在这!
宋百川与她异口同声,随即讷讷地,有些回避似的偏过身子坐下去端茶:你能来,我自然能来。
好在陆深安排了服务员即使上菜上酒,给双方一段缓冲时间。宜真也是左右照顾,隔了两三步的距离跟父亲解释:这位是我干妈,跟亲妈是一样的,当时看到您的身份证,我就想....
荣桂兰猛地起身,一把拽开宜真,疑惑地凑到前夫跟前耸动鼻翼,脸色愈发难看: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恍然大悟后推了宋百川一把:混蛋!还在搞你那套神经病的封建迷信?
结果饭也没吃成,荣桂兰气势强硬地非要去宋百川家里瞅瞅,宋百川推诿:有什么好看的,我现在哪里有家?有个落脚地都不错了。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到了那间贵金属投资顾问中心,荣桂兰二话不说抄起袖子,去把里间那个小房子给抄个底朝天。宋百川极其心疼又痛苦地阻止她:哎哎,阿兰啊,佛像不能随便乱扔的,会被诅咒的...
荣桂兰瞪着一双红眼掐他的胳膊:这么多年还执迷不悟!神神叨叨人不人鬼不鬼,你哪里还有半分正常人的样子?!宜真看到你这样,还认你这个爸爸吗?!
两人打着嘴仗互相埋怨,自然是荣桂兰念得多,而宋百川百般凄楚地微妙地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宜真则猫腰在阴气森森的小房间门外,不太敢进去,一面竖着耳朵关注外面父母的动静,以防他们大打出手她可以及时制止,一面看着陆深卷子白衬衣的袖子默默地收拾屋子里的残局。
为了今天的饭局他特意收拾过,两鬓的头发剪去一层,优越的下颔骨和侧脸曲线一览无余。长睫毛的眼睛下瞥着,黑色西装长裤及至脚踝位置,露出一截腿骨。
这是宜真重生以来第一次看陆深穿正装,充满力量的肢体在白衣下显得优雅而闲适。他似乎早判断出宋家夫妻会有一场大闹,对于个中纠纷和吵架,作为最合格的旁观者不轻易插足。
陆深专注地打包屋里杂乱的物件,宋百川叮嘱过的佛像盖上红布装进木箱,再在外面打上一套木柜封箱。一脚踩在木箱上,利落挥舞手臂利落钉钉子时,偏过头来,汗水从他鼻尖上滚下,对宜真饱含温柔的笑道:不要担心,他们要吵就吵一会儿,不吵才是大问题。
ps:怎么一单更就没人搭理阿蛮啦?直接从订购榜掉不见啦!非逼姐姐双更。没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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