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少年几乎是立刻回答了姐姐，生怕姐姐赶他走。滚烫的心脏在胸腔里不断跳动，一下一下叫少年快要无法呼吸，本就疯狂的想法在他心里肆无忌惮地蔓延生长。

为什么不回家？

姜姐姐，我可以在你这住一晚上吗？

地上。

我爸是个片警，让一个醉汉拿玻璃瓶子捅死了。温砚说得没有一点感情，仿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

见少年闭口不答，姜温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因毛巾而发出的水声和两人微弱的喘息声。

没事，习惯了。

抱歉。

明天上课吗？姜温整理了下衣服，继续躺在床上。

夜里静悄悄的，温砚热得睡不着觉，也不敢翻来覆去，生怕吵醒身旁的姐姐。他好像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也许是沐浴露也许是洗发水也许是姐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即使开了窗户，屋子里也依旧闷热得很。两人的距离很近，姐姐把枕头给了少年，自己枕着的则是衣服。

吵醒你了？姐姐把手头的烟掐灭，回头看着温砚。

只有一床被子，不嫌弃就跟姐姐一起睡。

姜温摸了摸温砚的头，轻轻亲了亲少年的额头，轻声说道：睡觉吧。她轻轻拍着少年的身体，小声唱起了摇篮曲。

姐姐在门外的公用灶台给温砚煮面，靠近床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外建筑施工的噪音透过窗子哐哐地撞击着温砚的心脏。

姜温头顶昏黄的灯光，就着那灯光，温砚看见了姐姐那细白脖颈上渗出的一层薄汗，他只觉得姐姐是那样的温柔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没，是我一直睡不着。

上课。温砚翻了个身，面朝姐姐。

跟人打架了？

姐姐在门口靠着门框抽烟，旁边的灶台烧了满满一壶开水。她拿了一个塑料盆，把烧了没多长时间的温水倒进去，用手试了试温度之后，往里面泡了一个毛巾，沾着温水轻轻地给温砚擦拭身子。

我妈被他第三个男人带到深圳养着，那男的给我一笔钱，我妈就不要我了。

他听见姐姐起床的声音，听见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开关声，然后闻到了烟味儿。温砚有些不习惯，呛得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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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呢？

这股香气一直萦绕在温砚的鼻尖周围，他更睡不着了。后半夜也一直睁着眼，看头顶那破旧的天花板。

白水煮的面条，面汤上面淋了一点香油和酱油，放了几叶被烫熟的蔬菜。这碗面没什么味道，温砚却连汤也不剩地全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