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自己送上门的(8/10)111  恶人在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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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些东西,你敢都搬到我身上,我就拿手术刀阉了你。”

黎非明松开手调回正常频率,怕了一样,“好了好了,别这么容易生气。”轻轻拿开了身上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暴躁易怒短寿,你是医生连这都不知道吗?”

“知道个屁唔…”宋致正要推开他,反被捉住手,后半句也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淹没了回去。

洁白的墙壁,被两侧陷在墙壁上的极细光带晕染出若有似无的暖色调光晕,与窗外的深浓夜色对比,把卧室内显出一点温馨来。

冉季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

床上的人睡得却并不安稳,黑发散落在眼前,隐约可见下面微皱的眉头。

明明他的床足够大,可床上的人却不是躺平伸展开的睡姿,而是侧身微蜷,一只手放在胸前,保持着一副寻求安全感同时又隐隐防御的姿态。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喜欢抱着人入睡,偶尔揉捏一下那副因侧卧夹的更深的胸肉。

时间久了,魏津已经逐渐被他养成了这幅睡姿,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到他动一下。

潜移默化中,魏津的习惯和生活无一不为自己而在一点点被改变重塑。

只是,他之前有这么嗜睡吗?

从他四五点回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动,找到卧室里发现人正在睡觉开始,坐在沙发上等魏津自己醒过来,居然就这么从黄昏一路等到夜色正浓。

冉季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过去直接把人提起来,或者趁着他睡得全身热乎乎暖烘烘,把睡裤扒下来,直接把那个软穴一点点操开,笑眯眯盯着魏津迷茫睁眼后瞬间的惊讶与不甘忍耐到一点点染上欲色。

可今天他只是这样坐着,静静坐着。

也不只如此,坐在这里看着眼前人的时候,他以为并没有听进去的宋致的那些话,却逐渐清晰起来。

——你还是因为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他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想不起来这个人一开始是什么模样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点他不驯服之余分外惹人厌的印象。

冉季从沙发上站起身,托着手边的杯子往床边走,更细致地打量着他不安的睡容,手腕微微倾斜。

即便他现在直接把人弄醒,把酒液泼在他脸上,恐怕也不会是他印象中那样了吧。

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样把握着魏津,打开门就在房间里甚至在他的床上等着,都是自然且理所应当的。

所以这样,宋致才笃定一样地说他没法让魏津离开吗?

真是可笑。

可沿着这样的理所应当想下去,不就是他的人生正在由自己把握,反而言之,倒也像是他接下来的人生都要与魏津交织在一起了一样吗?

既然如此。

来试试好了。

笃。沿着杯沿倾斜的液体因杯底被轻轻放在桌面上而恢复了平静。

凌晨的魏津是被一阵极大的开门声吵醒的。

那天直播后,他的身体里就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什么都不想再思考,思绪也因此而有些迟钝,冉季何时开门进来乃至一些抚摸都不会弄醒他,多数情况也只有被插的狠了才会醒。

有时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睡梦里给冉季玩了好久,一醒过来还没建立清晰的意识,就是强烈而绵密的快感。

“这样醒过来的感觉怎么样?”

嘴里说不出连贯的话,只有破碎而虚幻梦呓一般的呻吟,却也很快淹没在落下来的吻里。

这种糟糕的体验让他有种他的生活不是睡梦就是在高潮里的荒唐错觉。

因此如果不是声音实在是大,晚上睡觉中的他应该是不会醒的。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冷风都顺着门缝吹了进来,让人猛然察觉到秋天已经过了一阵子,天气骤然转凉。

没再睡着的魏津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貌似只听到了开门这一声,想了想,还是从床上起来拉开了房门。

如他意料那般又觉得不会发生的那样。

大门开着。

冷风一阵一阵的往里吹,他体内的血液却因此而叫嚣着沸腾起来。

冉季坐在地上半靠在门边上,闭着双目,头垂落在一旁,身上的酒气很重,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都闻得到。

“冉季?”

魏津用正常音量试探地问了句,因为没被回应的这一声,黑暗里的呼吸声愈发厚重急促起来。

魏津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下,没有踏出门外,扶在房门上的手也没松下来。

要跑吗?

过了一会,门把上的手松了下来,房门被轻轻合上。

魏津退了回去,坐在床上,看着房门。

等。

上次的直播让他彻底意识到他没法跟冉季和平相处,同时显得这段时间他的退让像是笑话。这样的玩弄他是受不住第二次的,下次冉季真的让他在直播时失禁出来或者露出脸,他觉得自己会不正常的。

他现在就已经感觉自己有些不正常了,时不时冒出来的消极想法,在回过神来时,他甚至都不能理解这怎么能是他魏津想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擂鼓一样的心跳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到了后面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自己的心跳声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因此而把人吵醒。

就这样度秒如年地过了一个小时,房门才再次被打开,门边的人变得呼吸绵长,已然陷入深眠,侧着垂下来的头又低了几分。

从冉季身上迈过去那一刻,魏津没有一丝逃脱的轻松,他真的很怕看到那双眼睛突然睁开,这种恐惧像刻进了意识里一样,甚至比跑不掉还要可怕。

不能离开这件事其本质上没有被冉季抓到更可怕。

不能离开只是他不能在外面生活。

而被抓到他面对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

过了一会,走廊里的声音逐渐消弭,空气中响起极轻的一声笑。

还真是跑的毫不犹豫呢。

冉季支起一只腿看着门外,实际从魏津踏出这扇门开始,他就已经睁眼了。

只是对方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把天空浣洗的晴朗明净,月光格外明亮,空气里有一些泥土的清新,也因此多了些寒意。

冉季走到阳台边抬眼看了下,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挂在半空。

甚至有些太亮了,把路上仓皇逃跑的背影照的太过清晰,甚至因为跑的太快脚下踉跄了一下。

好在没有摔,可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断了腿呜咽逃跑的小狼。

看的冉季笑了一下,按在栏杆上的手却不由自主收紧了。

视线中的人仓皇之间终于回了下头,月光下,视线居然神奇般的方向一差不差往他这里看过来。

室内没有开灯,明知对方看不到,冉季还是下意识闪身躲进右手边的墙壁后。

还是让他跑的安心点好了。

一直到视线里看不到人的身影,冉季才转身回到卧室,突然感觉有些闷,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冷空气吹进来,把人吹的清醒。

刚刚魏津只穿了一身连帽衫,好像是有点少了。

房子静悄悄的,晚风带的窗帘飘动。

怎么原来没觉得这间房子这么安静?

以前的晚上是怎么过的来着?

冉季站在窗边想了想,走过去打开了电脑,点进直播软件,被屏幕光照亮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魏津在社会上摸爬了几年,哪怕是这样的窘境也不至于完全就落魄街头了,他找了个之前有会员的酒店,前台的女孩跟他之前就认识,大概还有一些好感。

自己的技能大概就是都点在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身上了吧,才让他想了一路一个能来接他的合适朋友都没有,想到这里魏津不由得苦笑了下。

“我等下还有会不好现在掉头回去,我也不为难你,实在没办法就算了。”

魏津天生模样好就有加成,加上体态身材把普通的帽衫穿的就像明星机场照一样,之前前台小姑娘看到他都是西装革履,今天反倒拉近了距离,对方又是高级会员,因此听到他说没来得及带身份证也没太质疑,用私人权限操作了一下帮他办了入住。

打开门反锁好后,魏津在里面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

魏津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思绪转了几转,把手放在心脏那里抓握了几下,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他逃出来了……

终于逃出来了。

昨晚的经历一幕幕浮现,他跑的实在太仓促了,一分钱都没拿出来,好在还能刷脸支付,不然这十几公里的路都够他走半晚了。

一旦安心下来,魏津才意识到胸腹里空空如也,还没休息够的他八成是被这股饿意给唤醒的。

没办法,魏津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后,又穿回了那件灰色帽衫,从房间走出来。

其实他不想穿这件从冉季家里穿出来的衣服,可由不得他选,好在这件衣服上没什么花纹,扣上帽子在人群中倒也不显眼。

他到酒店附近的无人便利店里随便装了点吃的往回走,路过大厅的时候,其中一间电梯缓缓打开,几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微微一怔后,压低了头匆匆从旁边绕了过去,除了带起一阵风,没惹起中间那张熟面孔的一点注意。

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同一张酒桌上暗藏心思互相举杯敬酒,谁也不肯弱对方一点势头。

这里是他在外出差常住的地方,自然也是他公司里的熟人,甚至是冉季的熟人常来的地方。

电梯门在眼前关上,魏津拎着塑料袋的手微微发着抖,他低下头苦笑了下,怎么搞的,被冉季吓成惊弓之鸟了呢。

可这一巧遇也让他意识到,他落脚的地方并不安全。

之前的房子算起来应该还至少有一个月才到期,在外面一直刷脸支付也实在不方便,他倒是想回去拿东西,可他不敢冒险,谁知道冉季会不会在那里等他。

可就算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再回去,他的钱也不够了,走之前他记得还在还信用卡,存款大概这几个月被扣了个七七八八。

啧。怎么办?

魏津犹豫了许久,最后用酒店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陆晓。

魏津过往人生里在这种时候兴许能拉他一把,勉强让他信得过的人,数过来数过去,貌似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借钱?”

陆晓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意外,按说分的这么难看的情侣,又这么久没联系过,居然还是打电话过来借钱,换做是别人早都骂出口了。

可陆晓不一样,她从小性格就好,爱为人着想,不然也不会忍受魏津这种性格的人这么久才提分手。

分手之后,她找了几次都没联系上魏津,本来就一度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此刻听到他与以往很不一样的语气说想借点钱的时候,就几乎有些坐实了这个猜想。

以魏津的性格,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也不会低的下这个头。

她想着反正对方借的也不多,他们之前吃几顿饭的钱而已,就本着在一起情分一场问他:“我打到你的卡上吗?”

魏津犹豫了下,“你能不能送过来给我?”

“送过来?”

“我…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额…好吧,我今天还有一个客户,大概七点左右有时间。”

魏津说了一个地址,挂断电话后,心里五味杂陈。

陆晓是在一个小旅馆旁见到魏津的。

如果不是到了地方看起来在等人的只有一人,他根本认不出这是魏津。

靠在墙上单手插兜的人面容被连衣帽遮挡住了大半,远远看上去只露出一个下颌来。

她对魏津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之前,因此魏转过脸的时候,看的她微微一愣。

面前的人没戴眼镜,柔顺的黑发落在眼前,一时让她有些陌生。

“魏津?”

“嗯,你来了。”

陆晓打量着对面的人,脸色不太好,仔细看才发现好像只是肤色比从前要白些而已,之前那双流转凌厉眼尾微翘的眼眸,也说不上哪里不太一样,貌似是有点不自觉下意识在避开别人目光,与从前恨不得攥尽别人所有艳羡目光的模样实在有所差距,更是让她心头迷惑顿起。

“魏津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说实话一开始她还有些犹豫,怕对方是沾上网贷了,后面听到见面还以为对方是想复合找个台阶下呢,没想到见了面看到对方这样一副样子。

“哦,这个。”陆晓把一个装钱的信封拿出来,鼓鼓的,看起来比他提的三千要多上一些。

两人相处时也多是她作为照顾的角色,倒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魏津,在一起情分一场,几千块钱,借就借了不还也无所谓。

“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

魏津抿着唇把钱接过来,突然听到耳边这么两句熟悉又柔和的关心,心里一阵酸涩,伸手将贴着颈项的衣领又拉了拉,像有些担心被对面看到什么痕迹一样。

“我没事,钱过几天我会还你的。”

往日听起来不近人情的嘴硬居然都被她听出几分可怜来,好奇怪,魏津那样的人,怎么会让她生出想捡回去的心情呢。

明知道不应该,陆晓抬眼看了眼身后不算新的旅馆,还是问出了口:“你有地方住吗,还是你住这种地方,要不要先去我家落脚几天?”

魏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用了。”

“好吧。”说是这么说,对方拒绝了,她也没有必要坚持。

“那我先走了。”

陆晓挎好包刚要转身,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之前的事,对不起。”

陆晓微微一愣,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没想到有一天能在这个人嘴里听到道歉,下意识道:“魏津,你好像变了。”

魏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是吗?”

他是变了,在冉季身边这一段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月,他都快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曾经说的那些话更是悉数成倍以他不能接受的方式报应回他自己身上。

魏津你控制欲太强了……

这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羞辱我……

当初是谁求我在一起试试的,猫啊狗啊还知道感恩,我收留了你这么久……

这句道歉他合该早就说出口的。

小旅馆环境不比星级酒店更比不上冉季的高级公寓,那床被子看起来虽然还算干净,但总有几个不平的褶皱显示他的低劣品质。

“是这里吗?自己动一动嘛,金金,自己找找哪里能让你舒服。”

“怎么开心的都哭了,哥,你又被操哭了你知道吗?”

“只是手指呢,就被操哭了,等下可怎么办啊,嗯?”

不要了…不要了…

还在睡梦中的魏津被铺天盖地格外熟悉的热潮唤醒,却并没里在微眯的视线里出现那道他意料中的身影,脑子里影像的错乱让他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

周围静悄悄的,房间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空气里渗着凉意,可此刻他身上却出了一层热汗,一只手搭在乳头上,另一只手罩着的地方触感一片湿黏,嘴里还干涩地呼着热气,后面那个位置正在习惯性的一缩一缩想要咬紧什么东西,带来极强的存在感。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眼神慢慢聚焦的魏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是在做什么,一阵难以言喻的耻辱感汹涌袭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抬起手清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下也彻底让他清醒了,过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拿过一旁床头柜上随便买的临时手机翻看,刚好看到上面陆晓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如果暂时找不到地方落脚,可以去我弟那,他住的房子是双室,另一间收拾收拾就能住,你付水电就行了。”

陆晓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就顺便问了一下,她以为魏津肯定还会拒绝来着。

“我找到工作就离开。”

过了一会又发过来一条,“谢谢。”

反倒陆晓怔愣了一下,对会向她道谢的魏津还有些不习惯。

“那你等等,我跟他说一下。”

“这是地址。”后面附上了一个地址截图。

魏津本意是想过一阵看看回住处把表什么的取出来卖了顶一下,可他买了手机后,看到他哥发来消息,说把他的表先拿走了。

生气归生气,可以他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合适去找人理论或者打一架,更何况魏理那个人估计也把钱花的七七八八了吧。

现在他也总得有地方住才行,干脆就应了下来,等日后再给陆晓补齐钱款。

第二天魏津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陆晓给的地址。

“等一下先生,我们还要把押金退给您。”

“不用了,我把房间里的床单扔了。”

前台愣了下没说什么,“好的先生。”

此刻的陆唐刚刚放下游戏手柄,双眼瞪大,看着他姐发来的消息。

“姐你怎么乱捡男人回来,靠!”他本来自己住的好好的,爽的很,结果突然被告知有个人要住进来。

得知对方是陆晓前男友,他更是激情输出,“前男友?陆晓你贱不贱啊!”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分手了不能帮帮忙啊。别废话了,他顶多住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陆唐听过他姐打电话的时候抱怨过一两次这个男友,心里大致为其勾勒的形象是人很麻烦的三十加白领男。

因此他打开门看到穿着连帽衫看起来年纪貌似也与他差不了多少的魏津时,稍微吃了一惊。

“你就先住这边的房间,然后这后面还有一个小箱子我没拿出去。”

虽然嘴上不耐烦,魏津来之前他多少还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他用来放杂物的另一间房。

说话期间他几次偷看身边这个略显沉默的男人,愈加好奇。

“好。”

说实话他对这个面容帅气身材标准的男人印象不差,不带假话的说,虽然他也不赖,但魏津这样的放到他们学校大概会非常受欢迎,他身上甚至有种天然的时尚感,像是素人模特。

可问题就在于他有些别扭,陆晓好像听起来放下了,可是他知道陆晓受委屈的时候哭的多厉害,结果还要给他帮忙,刚上大一还是小孩子心性的陆唐,说白了是在替他姐不平加有点委屈。

因此他看魏津做什么事有没有问题都想要挑剔两句。

两人基本在家时间都很多,平时陆唐也是自己做饭,还能省钱。

魏津来了他就随意提出轮流做饭,他本来以为魏津会拒绝,没想到对方同意了,甚至做的还挺不错的。

虽然没能在这上面挑出问题,可他发现了魏津没有收拾碗筷的习惯,这一发现让他更是觉得那是因为魏津被自己老姐照顾惯了,坐实了一部分开始的印象,踏实地保持着对魏津的不爽。

魏津感受到了这股好奇地打量和微妙的敌意,不过对方在他看来就是个孩子,况且他也不打算久留,就一直和对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也不太交流,最多见到点点头的相处距离。

他想过了,因为冉季,也因为之前出过那样的事,他的名声怕是不好了,之前的身份短期起码在这个城市也是不好再用了,他只能考虑用假信息找个能有临时收入来源的工作。

这几天他也有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换一个城市生活,可因为一个人要他放弃全部,多少又很难甘心决定下来,总之,就算是去别的城市他也要挣出来几个月的生活费,大概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才行。

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在有一次陆唐兼职回来时发生了改变。

陆唐和陆晓不是一个妈,他妈控制欲极强,两人关系不怎么好,他到她姐这个城市上大学之后,只想自己一个人,就出来租了个房子,房东是她姐认识的,租金要的不贵。后面学上的没什么意思加上需要钱他干脆找了个不正经的夜班,一周晚上去做三天兼职,倒也不用跟家里要钱了。

就是上夜班实在有点累,第二天回去昏昏沉沉睡个一天也是有的,困得狠了,连家里还住着一个人也忘了,随便往沙发一躺。

醒来的时候金色洒满了整个客厅,已经是黄昏了,他望着阳台外沉昏的夕阳打了个哈欠,起身迷迷糊糊地往厕所走。

刚一拉开门,热气扑面。

雾气随着开门散开那一瞬,陆唐怔了一下,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

面前的人背对着他站在镜子前,应该是刚刚从冒着热气的洗浴间里出来,身上还没有完全擦干。

空间不大,刚好让站在门边的陆唐清清楚楚地看到,挂在魏津宽阔背脊上的水珠,是怎么从凹陷的脊椎线流淌至尾椎骨的位置,又是怎么绕过两侧凹陷的腰窝流入到围着下半身的白色浴巾里的。

这就算了,他分明看到他身上隐约的痕迹,虽然已经很淡了,可还是能看得出从后背腰侧往身前蔓延的手指印子,让人忍不住想象这副身体是经历了多甘甜的性爱,才留下这样一个充满欲望的作品。

陆唐是个标准的gay,看到这幅画面几乎咬了舌头,“不不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

魏津背对着他默默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两侧的腰窝随着他的动作而更加深陷,把身上被水吸着的布料一点一点拉下来,盖好他刚刚用医用敷贴贴好的胸口。

穿久了质地绵软的布料,还没恢复过来的乳头接触到材质硬些的衣服,总是有很强烈的不适感,算是过了一阵子,他才意识到前几天在酒店晚上会那样,大概就是因为乳头被酒店里的劣质棉过度摩擦的缘故,没办法他只好用医用敷贴贴住那里。

陆唐捂着鼻子默默退出去,心里想的全然是:靠!他姐吃的真好!这家伙,如狼似虎的。

总算知道为啥是前男友,她还上赶子帮忙了,这脸蛋这身材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那天之后陆唐看到人总会微妙的有些不好意思,对方打招呼,他一慌直接走开了,魏津倒也没在意,该打招呼做菜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几次下来,陆唐倒是开始乖乖对着魏津叫哥了。

就在陆唐差不多也习惯家里多了个人的时候,有一天他晚上起来上厕所,路过魏津房门口听到了里面低低的声音。

夜晚安静,房门隔音一般,能让人清晰地听清里面夹杂着喘息又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有些痛苦一样。

“停…”

陆唐半夜起来脑子不清醒,差点问出口,突然想起什么合上了嘴。

刚好合上他的想法一样,他听出了那里面的一丝丝甜蜜欢愉,不过被掩盖在下面,不易发现,而且逐渐明显起来。

差点就尴尬了,成年人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

不过他怎么从没听过男人嘴里冒出过这样的……

又是那样冷淡的人。

陆唐喉结上下滑动,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魏津平日里充满叫人不敢冒犯的禁欲气息的眉眼。

不,也不完全冷淡。

那次傍晚他看到魏津的那副模样闯入脑海里。

男人洗了澡,线条流利的身体。

他逃也似的出来,一抬头看到魏津从卫生间走出来,走到阳光里,眉眼从冷色调一点点被染成金色的暖色调,t恤被水意吸附在皮肤上,小腹突然酸涩地涌起一股热意,他暗骂一声连忙回了房间。

哗——

洗碗池里的水不间断地冲下来。

昨天一晚上没睡好的陆唐无精打采地把餐盘里的剩菜倒入垃圾桶,放入水池。

“小唐。”

“怎么了?”陆唐有些听不清,方大梦初醒一样关上水,已经漫出来的水这会已经把几个盘子完整地泡在了水里。

陆唐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坐在餐桌前摆弄手机的魏津正好抬起头。

“你姐有对你说过吧,我只是借住一段时间。”

“啊,是。”

明明之前就知道了,可陆唐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将其归结为好不容易熟悉有个人陪了,又意识到对方不久后就要离开,脸上露出失落又迷惑的复杂表情。

“我后面可能去别的城市,也不能替你姐照看你,我知道你有个夜间工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你总是早上还一身酒气。”

魏津与他对视片刻,果然对方神色踌躇,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果然是这样。

“说白了,我有些担心你,你这个年纪还是好好回去上学。”

对方在他看来俨然还是一个尚需要管教的孩子,魏津却丝毫没发现这个所谓的孩子不过也就小上冉季一两岁而已,而自己从来没有也不敢将冉季当成孩子看。

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管对方,但毕竟是陆晓的弟弟,对方这样不正常的生活方式,他总觉得不太安全,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有连带责任。想到了不自觉就提点了两句,听最好,不听就算了。

没想到对方低着头想了会,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神色不见刚刚的一点闪避,“我知道了哥,我会辞掉好好去上学的,只是这个月我得干完,不然拿不到钱。”

魏津点点头,想着陆唐跟他姐在乖巧上还是有些相像,转回头继续看自己找到的公司资料,却同样不知陆唐是他姐他妈他全家都拿他没办法的存在。

本来已经要转身的陆唐,又有些犹豫地转过来开口:“哥啊。”

“怎么了?”

“那个我是gay来着。”

魏津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然后厕所门的锁我修好了,你下次洗澡还是把门锁好吧。”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不然不太好。”

陆唐打量着魏津没什么变化的神色,扣了扣头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你不会歧视gay吧?”

魏津摇摇头,现在的他还能歧视谁啊?不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得到答案的陆唐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那就好。”

魏津分不清自己是被难耐的燥热弄醒的还是幽微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第几次了,哪怕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也是成年男人有欲望需求很正常,可强烈的欲求里总是隐隐伴随着的后门被用力撑开的触感,尿道里针刺一样的幻痛,都像是一种嘲讽。

跟冉季在一起有了太多次持久而旺盛的性爱,那些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不能磨灭的影响,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越是想要压抑住,越是能几次三番让他意识到身体内部和外部愈演愈烈无法克制的饥渴,即便他能在清醒的时候以理性克制住,也会在深夜时陷入无法逃脱的情欲梦魇。

他根本就没能摆脱冉季,他的身体在渴望什么,他曾经的高傲与自认为的理性正在被这种摆脱不掉的影响一点点蚕食。

魏津看着虚空的黑暗,痛苦地咬了咬唇,接起了那个还在吵个不停的电话。

“喂?”魏津接起电话的嗓音里透着暗哑。

可对面的声音比他还要不正常,“哥啊……”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陆唐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怕什么来什么,魏津清醒了一半:“你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来接我啊?”陆唐说话尾音一直发飘,显然不是处于正常状态里,听的魏津直皱眉。

“地址。”

“丛…夜…哥啊是a70几…啊6”

“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魏津先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

镜子中的人,水珠淅沥沥地从面颊下巴还有黑色的额发上落下来,除了面上看着还有些红,其他已经没什么不正常了。

真是麻烦。

他最好只是醉倒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如果不是陆晓的弟弟,他才懒得管这样的闲事,他自己都已经够麻烦了。

他刚刚还想要给陆晓打过去电话,可打给陆晓,以她那样的性格大概会非但没什么用,还会被吓坏。

只是万一陆唐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恐怕那边也耽误不得,魏津随便穿了件大衣,刚刚迈出大门几步,想了想又返回玄关处扣了一顶棒球帽在头上,顺便揣了把折叠刀进衣服里以防万一。

魏津打车来到了陆唐给的地址,面前的场景让他不好的预感几乎就要落到实处。

环形包边的玻璃转门内,如瀑的灯带从近二十米挑高的吊顶垂坠下来,两侧墙壁边分别悬挂着乳白色螺旋型长梯,半遮半掩在高大的室内棕榈树后。

交错之间,魏津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面孔,是他认识的某位市里领导,身边跟着几个亦步亦趋模样谄媚的人,手边站着一位身条模样皆是上乘的女人,可他面上却犹然微微不满。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适合大学生兼职工作的好地方。

站在门外的魏津犹豫了,这段时间以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正常,可那不过是他作为成年人作为男人的壳子在外面套着罢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内里是个什么样子。

那里面裂着缝,渗着血。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与自己无关的事高高挂起,就当做陆唐是喝大了,他自己睡着了,忘记了就好。

可……

犹豫了几番,他还是迈了进去。

“先生,您有预约吗?”一旁带着白色手套的门童迎了上来。

“施一围先生今晚在这边定了场,秀场刚结束,我来晚了,那边催的急,可能正在……我还没联系上,不然你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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