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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啊，能说给妈妈知道吗——”

【新年快乐，小太阳。望你心想事成。楼衡。】

但因为太过激动，手不稳，他怎么写都不满意。正有些懊恼，他抬头就看见了挂在屏风上的一副字。

楼衡笑着说：“一点私事。”

他坐在桌案前笑出声来，“祝我的另一半新年快乐么……承你吉言了，小太阳。”

*

话音顿住，郑秋兰突然想到男生也不是不可能的，惊愕道：“小衡，你刚刚是说……？”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郑秋兰还是在快递小哥上门取件的时候，才发现楼衡在家，忙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不是女生难道还能是男——”

正是那副：【自惭不是梧桐树，安得朝阳鸣凤来。】

郑秋兰猝不及防地听到儿子出柜，呆在原地，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

楼衡定了定心，在纸上打上凸点，用盲文写道：

楼衡挑拣出来，意外又惊喜地发现，这封信竟然也来自小太阳！

郑秋兰顿时有些讪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尴尬道：“这样啊……小衡，你是真的确定自己喜欢男孩子吗？”

楼衡肯定地点头。

“嗯。”

——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插手儿子的感情生活。

楼衡微微一顿，摇头说：“不是女生。”

收拾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信封。

他忙拆开信，映入眼帘的凸点让他怔了好半晌，而后，空旷的书房里响起了满是愉悦的笑声。

楼衡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的，他根本没发觉。

楼衡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他找来一个木匣子，将那副字取下来，连同这封信一起放了进去，而后叫了快递。

哪怕她是楼衡的母亲。

想着这个时间郑秋兰差不多该从王老太太家回来了，楼衡把刚才翻乱的信件整理起来。

他不确定自己的性向是否是单纯的同性恋，但他很确定，自己喜欢辛朝阳。

楼衡没有否认，说：“如果他喜欢刚才的礼物的话，应该快了。”

等她终于明白了楼衡说的是什么，张口就想反对，但看着神态坦荡、完全不在乎她是否同意，是否生气的楼衡，蓦地反应过来。

【先生，请您赐予我勇气吧。如果今年能够收到您的回信，我就向我喜欢的人表白！我很期待也有些害怕收到您的回信，希望没有给您造成困扰。再次祝您和您的另一半，新年快乐！】

她熟悉楼衡刚才眼睛里的笑，那是只有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露出的模样。

郑秋兰笑起来，又是惊讶又是好奇：“是谁呀？是你们学校的女同学吗？”

愿他在新年之前，拥有他的另一半。

信上说：

郑秋兰听出他不欲细说，但难得见他这么高兴，忍不住问道：“什么私事让你这么高兴……小衡，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就是您以为的意思。”

“……小太阳，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楼衡反复看了好几遍，才铺开纸，开始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