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楼衡点头，她接着道：“那时候他和那孩子很像。现在看，他们除了一双眼睛还真找不到多少相似的地方了……他老了，我也老了。”

郑秋兰叹了口气，唏嘘道：“我记忆里，他一直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辛朝阳——那孩子是叫这个名字吧？”

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我们给彼此留的最后的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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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北城差点被气死，失望透顶，话都不想跟她说一句，转身走了。

楼衡问道：“你和外公外婆说什么了吗？”

楼衡语气如常地问道。

郑秋兰当场就捂肚子，一副动胎气的样子。

半晌，她才说：“妈妈今天去看你外公了……我看到他和你外婆的照片，才发觉他们和我记忆里的样子都不太一样。你其实长得挺像你外婆的，我以前都没发现。”

“那几年，我想到我妈，想到郑叔和云姨，就恨不得开个车到她跟前甩她两巴掌，问问她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一个狗男人就把她玩成这样，没见过男人还是怎样？

虽然郑秋兰今天的举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能解开辛北城多年心结，楼衡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楼衡听了，有些欣慰道：“这很好。”

放过郑秋兰。

郑秋兰心里却很不安，犹豫地看着楼衡。

“也没说什么……”

所以，他没有和郑秋兰秋后算账的意思。

一晃眼，这么多年了……看她把日子过成这样，虽然是她活该，我这心里还真没法痛快。”

结果看见她和陈霆那种货色搅和在一起，两个人忙着挑母婴用品呢。

候还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以后不开心了给郑叔打电话，不要委屈自己。

见她有话要说，楼衡拿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

郑临丰的葬礼过后，辛北城去找过郑秋兰一回，想问她为什么不去见郑叔最后一面，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拉她去郑临丰的坟前磕个头。

郑秋兰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倾诉，但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之后几年，他们没再见面，也算相安无事。

“嗯，您看出来了吗？”

这一次，他是真的没办法想开了。

他冲过去，怒声怒气地喊了一声郑秋兰，问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哎，我没做到。

沉默了好一会儿，辛北城最后道：“要我说，你妈这个人，就是矫情。一手好牌打烂成这样，还好意思哭？四十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四岁的小公主吗？”

哪想到，他妈怀恨在心，和郑秋兰对上了，更发生那样的意外……

郑秋兰想起自己抱着父母的墓碑哭得不像样子，不大愿意提起，只说：“我和他们说，我过的挺好的，你把我照顾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要是当初我多关心一下你妈，也不至于让楼文博得了手，搞成后来那个样子。”

虽然语气很糟糕，但楼衡看得出来，辛北城在试着放下了。

辛北城对楼衡说：“我心里知道，这事怪你妈没道理。可我替我妈收尸的时候，是真的心寒。”

郑秋兰对他笑了笑，喝了半杯水，才有些讪讪道：“后来我就去见了辛北城……妈妈不是有心给你惹麻烦的，也没有说你和他儿子的事。我、我就是想看看，看看他是不是也和我记忆里的样子不一样了。”

也放过自己。

我那时候还和她说，我会帮她看着你妈妈，谁欺负她我揍谁。

但也就是想想，我是真见不得她。

两人一对苦命鸳鸯的模样。

陈霆抱着她，说：“兰兰怀着孩子呢，不能受刺激。”